奇怪归奇怪，于江月的审美还不错，古御汐挑了一件灰蓝色长袖连衣裙穿上，站在镜子前来回欣赏。

裙子面料很软，古御汐是贴身穿着，里面没穿亲身衣物，却没有丝毫不适，于江月像是知道自己身材，很合身。

古御汐冲着门外学猫咪叫了一声，于江月听闻进来。

少女背对着他，漂亮的金色卷发及腰，身高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应该在一米六左右，裙摆刚刚到脚踝上面一点，皮肤很白，光着脚。

古御汐转过来看着他，虽然变成了人，可那双眼睛他依旧认得出，如暗夜里璀璨的黑色宝石，吸收罪恶，又纯净至极。

“你好，我，我是于江月”，愣了半天，于江月才想起打招呼。

“噗嗤”，古御汐笑起来，她背着手轻盈的走向于江月，然后脑袋轻轻挨在他肩上，仿佛亲近了一块石头，十分僵硬。

“小月，我长得很吓人吗？”，女孩说的每一个音都像从密闭的水晶屋里传出来，悠扬婉转，能穿透人心。

女孩身子很轻，如果这时他退后一步，她也不会摔倒，可于江月还是一动不敢动，任由她挨着，蹭着，像一只猫一样。

“不……你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女生都漂亮”。

古御汐很满意这个答案，她抬头盯着这个男人，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怎么这么害怕？”。

“我还不太适应你现在的样子……”，靠的太近了，他似乎能从古御汐身上闻到一种奇异的花香。

“还是喜欢猫的样子吗？”，古御汐似乎有些失落，于江月连忙否认。

“我可以叫你汐汐吗？”，他试探道。

“不行”，古御汐几乎脱口而出，汐汐二字，只有那个人叫过而已，听到就会想起。

这是属于那个人的称呼。

大概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古御汐笑着补充道，“你突然改口我不习惯嘛，还是火鸟顺耳些”。

火鸟……其他都好，但唯独和眼前这个少女匹配不了，于江月笑的很勉强。

“你……”，于江月深吸了一口气，“你昨晚变成人，我看到了”，他不敢与她对视，心虚但终究是要坦白的。

明明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却假装无事发生，这种卑劣的事于江月做不出来。

原来如此，古御汐没有生气，反倒觉得他很有趣。

古御汐退后几步，房间里的灯瞬间熄灭，于江月以为她在怪自己，正要解释，却见她反手拉开拉链，裙子滑落在地上。

天刚刚黑下来，月亮还不是很亮，外面城市的灯光五颜六色的，屋里一片朦胧，于江月愣了足足好几秒，才低下头如溺水般喘着粗气。

“昨晚，是看见这样的我吗？”，古御汐妩媚的说着，走近他伸手抚上胸膛，楚楚可人模样，“其实，我是被家园里的人们当成叛徒，逃出来的，身上的伤，是他们给我的惩罚”。

想要在人类世界立足，就必须有栖身之所，古御汐觉得，于江月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做了什么？”，于江月声音有些颤抖，她像仙女一样神秘，想要人接近，又寸步难行。

“我不知道……我是冤枉的”，古御汐一下趴在他身上，双手搭在肩头，委屈道，“我的世界遭遇变故，有一天我醒来，有好多人冲进我的家，说我是妖物，才给大家带来灾难，我……”，古御汐将脸埋在他身上，“没有人听我说话……”。

于江月根本受不住她这般可怜模样，是发自内心的同情，或许是有人陷害，或许是她的独特为家族所不容，现在正是她需要帮助的时候。

“别难过，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保护你的”，于江月犹豫着拥住她，女孩的体温令他一惊，很凉，就像刚从冰窖中出来一样。

“快把衣服穿上”，于江月把裙子给她捡起来，目光始终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