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退下,琴声消散,烛光跳动,夜色迷离。
宴会已经快要结束,许多人都已经有些醉了,各种声音汇聚一起变成了嘈杂,包括坐在董曌左手边第一个的黄琬。
黄琬此时正举着手中的酒樽,显然是诗兴大发,正与一帮文臣作诗寻乐。
只是对于董曌来说很是无趣,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这么多年来,似乎是心事最多的时候,虽说是锦衣玉食,但是他偶尔想起那不知道如今在干什么的父母,总是免不了有些黯然。
想到这里,董曌也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骤然有一种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的感觉。
“司空。”
蔡邕忽然举着酒樽走到了董曌面前,拱手说道。
董曌则是连忙让出位置让其坐在自己旁边,开口说道:“伯喈先生还是唤曌明文便是,这又并非朝堂之上。”
“也好。”
蔡邕轻叹了口气,手中酒樽被他轻轻晃动着,然后紧跟着继续说道:“我是没想到,来了不过一日,洛阳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不是好事吗?”
董曌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问道:“伯喈先生为何还是一脸愁容?”
蔡邕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继续的说道:“虽说司隶稳住了,可这天下已经乱了,再想要安稳下来,可并非什么容易的事情。”
“伯喈先生莫慌,待得洛阳逐步稳定,便能够着手稳住这天下。”
董曌连忙的回答道:“我为太学想了一个新的制度,想要与先生说说。”
蔡邕将手中的酒樽方向,伸手说道:“明文请说。”
董曌压低了声音,低头阐述道:“召天下文士入洛,在太学举行考试,内容为百家之说、万象之道,由先生等大儒亲自批阅,分为三次筛选,以其最终成绩为官吏任命之准,与如今各地推举官吏之法并行。”
“此法倒是不错,不过许多士人不会同意……不!”
蔡邕原本有些担忧,忽然眉头展开,笑着说道:“如今洛阳的世家少了大半,便是有几人反对,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杨太尉与袁太傅等大家说通。”
董曌赞同的点了点头,紧跟着继续说道:“说来这位袁太傅,今日倒是没来赴宴,似是旧疾缠身。”
蔡邕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陛下发诏,唤袁绍与孔融等三十多人入洛受赏,袁太傅避嫌托病,乃是自然之理。”
黄琬和杨彪此时又举着酒樽走了过来,二人朝着董曌敬了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两位还请坐下。”
董曌连忙让旁边的时候将榻移到了旁边,四个人坐在了一起,到似是关系极好的老朋友。
只是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董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侍卫快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拱手喝声道:“公子,河内郡襄陵与杨县附近,有千人贼寇坐乱,自称黄巾司隶军,陛下诏群臣入宫商讨。”
“黄巾残党?”
董曌闻言一愣,他可不记得黄巾军的人有普及到司隶的地方来。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连忙的站起身来,还有几个已经醉意恍惚,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