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
齐王和王妃的房间门窗都紧紧的关闭着,可是在这样的盛夏,房内反而凉爽惬意至极。
这是因为他们的房间里被放上了许多冰块,丝丝的凉气充斥着每个角落,驱散了所有的暑气。
“小小年纪,便能创造出这些东西,小言那孩子未来也大有作为啊。”齐王妃吃着厨房刚送来的水果冰沙,轻轻赞了一句。
“嗯,可惜以前是个乞丐,估计也没读过书,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走仕途说不定更有出息。”齐王惋惜地说道。
在他看来,张谨言弄的这些东西虽然好,但仍然只能算是小道,比起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来说终究是稍逊一筹的。
“以你的身份帮他在工部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是难事吧?”齐王妃问道。
“自然不难,不过朝中如今……”,齐王叹了口气:“我也最多帮他讨个不入流的小官罢了。”
“等他年纪再大一些,我们问问就行了,他和九九那姑娘都是苦命人儿,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齐王妃叹道。
齐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我发觉月儿那丫头最近和他走的挺近……”
“想什么呢?都是孩子,在一起玩耍罢了。”王妃对此不以为意。
“也不小了,过了年,月儿便满了十五岁,当年你嫁给我的时候也才十五岁,那时候的你真是年轻可爱。”齐王似乎回忆起当初成婚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哼,你是说我现在已经老咯?”
“哪有,我是说……”齐王正欲解释,却被王妃打断。
“那你说,我十五岁时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这……”齐王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貌似都不对的样子。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启禀王爷,宫里来信了。”
“快拿给我!”齐王如蒙大赦,赶紧跑去开门,将信件拿了进来。
送来的信一共有两封,齐王将其中一封递给自己的妻子:“是德妃的信。应该是你派人送到宫里去的香皂她收到了,回信感谢你呢。”
另外一封,齐王自己撕开一看,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这封信前半部分都还比较正常,主要都是兄弟之间的寒暄或者问候之语,不过到了后面,却说起了朝堂的一些事情。
“魏嵩近来在朝堂之上越发跋扈,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自己的女儿又是皇后,竟然意欲对朕指手画脚。”
“朕不过是在德妃那里多宿了几日,他竟然说德妃有妖人相助,迷惑于朕。”
“朕继位以来,魏嵩权势日重,如今朕观这朝堂之上,竟渐渐无人敢与其争锋……”
“朕常常念及以前的日子,吾与汝兄弟二人同心协力,未有不克之难,可惜,可惜……”
看到这里,齐王虽然有些同情自己的兄长,但也只能像皇帝那样暗道一声可惜。
魏嵩是两朝宰相,资历深厚,位高权重,现在的朝堂之上却根本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势力存在。
而这并不符合皇帝的期望,因为古往今来任何一个皇帝,都希望朝堂之上能够出现不同的声音。
皇帝,最好的位置应该是裁判。
平衡,才是作为皇帝最喜欢的东西。
若长此以往发展下去,必然会被他把持朝政,成为一个权倾朝野的祸患。
可是想要培养出一个能够与魏嵩唱对台戏的势力是何其困难,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势力还在弱小的时候就被魏嵩直接摁死在襁褓之中。
不过虽然皇帝忧心忡忡,齐王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因为按照祖制,为了防止内乱,皇帝的兄弟只能做一个富贵的闲散王爷,不得干政,不得掌权,不得掌兵。
虽然齐王有皇帝老哥的信任,可以在自己养一些私兵,让他能维持在封地上的权势。
可惜即便拥有叫板的资格和实力,却也只能窝在灵江城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