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水溅,花香轻扬,微风拂过秦瑟头顶树叶泛起层层波纹,带来丝丝凉意,勾起树下青衣美人的缕缕青丝,漾起她垂落到地上的裙摆。
此等景象,当真是一副绝世美人图。
这一幕让本是奉命前来查看秦瑟病重虚实的陈瑾看得失了神。
他不忍扰她清梦,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没秦瑟旨意,丫鬟们也不敢进来扰她休息,于是秦瑟便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覆上了一层夜色。
秦瑟揉了揉惺忪的双眸,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桃花树下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秦瑟心道是自己睡糊涂了,便使劲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果真桃树下有一男子!
秦瑟正欲去看个究竟,却不想那处竟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秦瑟顿了顿,脚上似乎被重物压住一般,再难挪动。
这琴声……如此悦耳……
也如此熟悉……
莫非……是他?
秦瑟身子不自觉的微颤了颤,眸中温热,喉咙似哽住了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她就这样站在原处静静的看他弹完一曲,生怕他只是她的一场梦,她稍一前进,他便会消失。
一曲罢了,泪水模糊了秦瑟的眸子,远处那人起身慢慢的行了过来,秦瑟看不清他的样子,便抬手将眼泪拭在袖上,可任她如何擦拭,泪水却不停的流了出来。
“是……是你吗?”秦瑟哽咽着,声音颤得厉害。
“瑟儿。”沈卿墨见她如此模样,心下隐隐作痛,一把将哭成泪人的秦瑟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
“你为何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秦瑟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将他搂的很紧,也不敢抬头看他。
因为她怕,她怕这是她的梦,她怕一醒来他就不见了。
此刻,她只想好好抱着他。
“瑟儿,无论何时,无论我身处何地,我心中一直都是你,你明白吗?”沈卿墨压下心中的苦楚,将秦瑟搂的更紧,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一般。
许久不见,沈卿墨的声音低沉了些,她不知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是如何过来的。
秦瑟有些心疼他,颤抖着抚上他的脸,看着他面上憔悴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卿墨……你瘦了。”
沈卿墨愣了愣,眸色微软,并未告诉她,自己处理完慕容敬之事便快马赶来寻她,却又在路上遇到不少慕容章余下乱党的截杀,他是几日不眠不休才进来见到她的。
沈卿墨修长的手指滑过秦瑟泪水涟涟的脸,微微含笑,柔声道“我是太想你了。”
秦瑟失声一笑,她微一怔愣,是有多久她没有如此笑过了?她想,她也只有在沈卿墨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吧。
秦瑟将沈卿墨的手紧紧拉住“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学了琴,虽弹得远不及你,可还是可勉强听听。”
“好。”沈卿墨伸手极其用心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将她的手紧紧扣住。
秦瑟的手在碧落上来回拨动,将原本轻快悠扬的《枫林漫》奏出沉闷痛苦之感,沈卿墨倚在树干处看她看得出了神。
想来,瑟儿在这宫中也不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