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芸将就从地上趴着移过来,伸手去感觉鼻息,想确认一下事实。因为她很害怕这时候的医生看到自己的亲哥这类遭遇,有可能都已经疯掉了。
“怎么了?你感觉不到吗?”医生见成芸试探半天,手一动不动地放在大哥鼻孔处,却迟迟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其实是因为成芸经历搏击之后的手,现在仍然热得发烫,感觉温热气息的功能大大下降了。
“他还活着!”成芸把耳朵贴在胸口上,接收到了人体内的心脏正在微弱地抽动。
“哥,哥,你醒醒哪。”医生接着抱起哥哥的头,开始摇晃起来。
“想一想别的办法吧,这样没用的。”成芸见医生哭着摇晃,却没能起任何效果。
作为一名资深的医生,他没寻思,直接对着大哥的嘴巴就亲了上去。接连又把头部放平,直接双手在大哥的胸口上使劲按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重复着,让旁边的成芸静静地看着稀奇的一幕。
成芸着实在怀疑着,这个医生正在犯病,是不治之症。村里来的姑娘可是天生的没有见过如此巧妙的救人之举。
同时,成芸心里“噔噔噔”地打着鼓,她想这件事情可能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咳咳咳......”
“哥,哥,你醒了?”医生大获全胜,人活过来了。成芸这才知道,这个医生是在救人,并没有犯病。
医生见哥哥气力不足,还没力气说话,于是想再来一次人工呼吸,却被他哥用手给推开脑袋。手上凝固了的黑血擦拭在医生的脸上。
“咳咳咳......”哥哥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怎么办?”医生像一只锅盖上的蚂蚱,无从继续。
“急救箱,对了,急救箱。”医生又是“噌”地一下站起来,随即又倒了下去。他太焦急了,想飞到车子里去,取急救箱来给大哥疗伤。可是,他现在的体力和躯体根本不可能允许他这么快速。
成芸找了一块腐木垫在医生哥哥的头下,然后捡来手电,检查着身上的伤口。在这么多食人鸟的嘴下得以起死回生,真是个不小的奇迹。
当时多数食人鸟围着叼啄他的肚子,因为肚子往往都是所有动物最容易撕裂的部位,而食人鸟主要吃的是死了以后的尸体,并不用像狮子老虎那样去捕捉活着的猎物,得先从猎物的脖子喉管下手。因此,食人鸟长年累月的经历使得它们养成了固有的习性。
恰恰这就是大哥没被啄食致死的关键。因为食人鸟都聚众先从医生哥哥的肚子部位下嘴,也就避免了去进攻身体的其他部位。
而,这兄弟俩是从矿区出发,往家里赶路。身上穿有钢丝编制的保护层,所以食人鸟的尖嘴和利爪不可能穿破。不过,暴露在外的脸部和双手双脚都被啃得基本不存在一块完整的皮肤。
“谢谢你,救了我。”大哥用鼻音说道。
“啊?谢谢我?嗷!你先别跟我说话,等你弟弟回来再跟他说吧。”成芸也不知道如何来安抚眼下这个百孔千疮的伤员。
“我,我还不能说话。”医生的哥哥或许是想要表达别的什么意思,却说成自己不能说话。而该观点一目了然,所以成芸也不作反馈。
他好像又说了几句包含“药”字在内的话,成芸没法理解,自己也就保持安静,不再说话。
“完了,完了。急救箱不见了,不见了。”医生气喘吁吁地赶回来。他搂着静静躺着的哥哥,用手去给把脉。“不好,没脉象了,哥,你别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