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辛苦,一分收获。是时候到播种的田地里,背着箩筐摘取饱满的果实了。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林子里晚起的鸟儿们也从梦中醒来,抖一抖身子,成群盘旋在小院子的上空,用饱满的精力来迎接今天这一大喜之日。
村庄里的规矩,办婚事要赶早放一声响炮。炮越是响亮,越能象征新人将来幸福美满。刚才这一声炮,准能把地下沉睡八年的土地公公都给吓坏了,你说以后常青和成芸的小家庭能不幸福和美满吗。
“哈哈哈,真响勒!”是常顺用烟头点燃的炮,他是亲哥哥,这份神圣的差事自然非他莫属。万一炮要是打不响,那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不,炮响了,而且是非常响亮。常顺心头堆积已久的压力像是喜马拉雅山上的雪崩一样,顿时释怀。
“谢谢啦,常顺哥。”站挺远的成芸走过来,她穿着喜服,上上下下都是看得见的微笑。
原本,大喜之日,新娘子要在自己家中,是得新郎骑着白马,戴着喜字冠帽,再配上一长条迎亲队伍,用四人花轿子,或者是八人抬的大轿子,一路喧锣敲鼓地迎接至新郎之家。
那成芸,怎么自个就来了呢?
老成说,老余家和自家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况且这距离也不近,就不用搞得那么麻烦了。于是,这桩婚事也就省去了迎接程序,直奔一会儿的拜天地去了。
天才微微亮,成芸圆圆的脸蛋在金色头冠的映衬下,白里透着轻微的红润,粉嫩得像一块刚出锅的热豆腐。
至于新郎官常青呢,他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家里没人,前前后后所有事物还得自己跟着哥哥照做不误,哪里顾得上戴什么婚帽,穿什么喜服呀。人还是整个一热爱劳动的庄稼人打扮。
慢慢地,喜色的太阳从村庄的东边那座山腰斜对着的田野平地上冉冉升起,被太阳首先照耀的树木枝头,也都竞相摇曳着拉开活力,给常青和成芸的大喜之日,送上清新的空气,以表敬意。不管新人俩有不有收到,反正他们也就这份心意啦。
“你小子......老二哎,今天是谁的大喜之日呀?是我这个糟老头么?”鲁长官看见忙碌着的常青,可把他气得厉害。他想大喜之日,堂堂正正的一个新郎官,怎么能到客人都来了的时候,还没穿上像样的礼服呢。
其实吧,你不夸他也就算了,怎么舍得这么质问他呢。他这不也是家里没人么。哥哥常顺老实巴交的,不是什么事都能行,何况还有嫂子在,施展不开。母亲已是个老女人,老成可是就属他最大的老丈人,要是自己不动手,难不成要成芸这个新娘带着大家做事吗?
常青不做,那鸡毛谁来拔、青菜谁来洗、羊肉谁来切、桌子板凳谁来摆。又怎么好意思全部交给邻居们打理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就该由邻居乡亲们来打理大小事务。你要穿上新喜服,带上你的新娘子,乖乖站门口去迎接人家来吃酒祝贺。”鲁长官一番长篇大论,使得没了父亲的常青颇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