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爹。你好好说嘛,看把常青哥累得。”成芸眼睁睁瞧着常青抬上沉重的石凳一会儿往这边,一会儿往那边的,有点喜剧。
“来,成芸,我们还是做自己的吧。常青还年轻着呢,得不怕累。不然将来可怎么养活你呀。”母亲叫成芸过来,陪自己一起捡院子里的枯枝落叶。
“好好好,我知道了,妈。你都不心疼一下自己的儿子。再说了,常青哥养不活我,我可以养活他呀。”成芸跟母亲说着笑。
“什么?”老成听了这话,总感觉很是不对劲。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成芸提前表示自己不再说话,打消掉父亲又来絮聒的念头。
老成心里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一条老硬汉,却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语上输给女儿成芸。他知道一味学着女儿这类诙谐的表达方式来交流,自己很容易被女儿套住,且遭到戏弄。但,老成竟是戒不掉女儿这套滋生的文字游戏。
比如,在女儿说困了的时候,老成居然也会抛出一句“是不是头发困了”。看来幽默会传染,老成历来只是一个严肃而不会开玩笑的男人。
“哟!这么热闹啊!”这是鲁长官的声音。
鲁长官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提着个茶壶就往里来了。
“吼,长官,你就这么喜欢喝茶哪。”成芸说。
“是啊,老了,也就这爱好,只可惜呀,没你泡的好喝。”鲁长官没忘那日,成芸家中喝得一碗好茶。说着,凑到常青身旁:“老二啊,你回来后都有好些天没见你了。”
“嗯,是啊,我也不出门,就没能见着你了。”常青到现在也不知道该称鲁大爷还是鲁长官,怎么叫都不太顺口。
“这是你们的婚房啊,是得好好打扫一下。”鲁长官转向成芸又说:“这院子哪,风水好,将来你和老二呀,准能生一成堆的胖家伙,子孙满堂嘞。”
成芸红着脸蛋,当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要不是这么一句话害臊的话,成芸准能接上下一句。
常青一回来,老成就在筹备着成芸和常青的婚事。本来常青家没来提亲,老成就想着等过了大年再来成婚。谁知,东哥的举动让老成敲醒了警钟,他怕夜长梦多,耽误了女儿婚事可不成。
于是才主动去到常青家里跟母亲谈这门婚事。母亲只是苦恼于聘礼之事,才迟迟不敢去提亲。她自然也是认为儿子的婚事,越快越好。没想到还意外收获老成给的一份厚礼,是要给女儿一个院子,还建议母亲也搬到小儿子常青家里来住。
当时就把母亲高兴得仿佛回到了儿时最开心的岁月,她又喜又愧,难在自家没办法大大方方地上个像样的聘礼。
这院子原来的主人是个年迈的老妇人,儿女们长大后都去到城里工作,后来在城里结婚生子,没再回院子里来住,只留下老妇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孤独的老妇人是越来越老,还体弱多病,儿女们就来把老妇人给接到城里去住了。
鲁长官其实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跟院子主人相处不错。当时就只花了少数一些钱,便宜把这院子给买下来。
前几天,老成来找他,说是要鲁长官帮忙把院子转手卖给他,给女儿作嫁妆。作嫁妆,多么喜庆的一件事情,本来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何况鲁长官很想帮衬一把的。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依旧便宜的价格把院子转让给了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