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死得好惨哪!”胖女人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已经昏迷睡了一下午,刚醒来就看见白布盖着儿子东哥,她于是撕心裂肺般双腿跪在地上惨叫着。
庄主知道儿子死后,他也想哭着挽留,却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今天在老成那边,彻底被吓坏了,到现在还只顾着趴在屋外的草地上忍痛呕吐。
听见庄主家里有人哭丧,附近的许多村民都纷纷赶来。大家绕着东哥的尸体,没人说话,干站着看庄主夫人一人独奏。哭声越来越惨,越来越沙哑。
“哈哈哈,我没事。”感觉入戏十分,把人耍得差不多了,东哥的死尸戴孝丧布蒙头盖脸,从木板上跳将起来。
死尸复活,活见鬼。可把庄主夫人又给吓晕了过去。
围观的人堆中,迅速撤走好些人。都是东哥的手下,他们帮助东哥上演了这一出好戏。下午跟着东哥回到家中,见主子东哥因为抢亲失败,心情不佳,众手下便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出好戏来骗骗大家,取乐冲喜。
而现在戏演完了,有预想中的那样逼真,精彩。是他们布置的场面,也是他们告诉庄主和庄主夫人,他们的儿子死了,还是他们确切地把这一系列要素转告到来的所有村民。
东哥这一下死而复活,完完全全证明了他们赤裸裸的欺骗。那要再呆在原地,接受庄主和其夫人和村民们的降罪,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走为上策,这些人都自觉撤退了。
“儿子,你没死啊。”庄主闻声,从屋外冲进来。
“哼”东哥只是鄙夷地瞪了庄主一眼,不给回话。说好的对抢亲一事,很有把握,还不动粗。在肉身和精神上遭受了重创的东哥还在怨恨自己的父亲。
村民们知道自己被庄主儿子这泼猴给当猴耍了,心里边气得难以言表。只有几个年老的老妇人因为心软,留下来照顾被东哥吓晕了的庄主夫人,其余人都生着粗气躲回家了,谁知道这胖女人会不会也是在玩弄大伙儿。
村庄里的日出渐渐早了起来,夕阳落日在村庄上空留恋的时间也比前些天多了很多。北半球已过冬至,不久就该春节到来了。
村民们像往常一样的忙碌、生活着。日子在村庄里过了四五个日日夜夜,常青才得知一个新消息,那就是庄主夫人疯了。
有人说是被老成给害的,也有人说是自家乖儿子东哥所为。
不管原因是什么,事实就是,东哥的那一场戏把庄主夫人给吓晕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完全丧失了意识,变成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疯子。
清晨薄霜给院子里的枯草微微盖上了一层朴素的被子。常青不知道这时节还有没有开着的梅花,他走在院子里想满足自己的疑问。可是,早先的梅花树,已被嫂子移植到了她所住房屋的窗台下。经过那一次,走错房屋之后,常青再也不敢走近半步嫂子家的房屋。
如此想来,也就没必要再去追寻什么梅花的了。
“我不给,我不给......”是芳芳淘气的声音。常青以为是芳芳又在为难她继父常顺了。不过,声音却是从母亲的房屋里传来的。
常青走过去一看,母亲站在一旁抹着泪水,芳芳手里抱着父亲老余的灵位,用小刀子在上面一刀一刀地刻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