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子兵,在大唐手上吃了憋的突厥人,此刻就像饿极的狼群,在广漠的戈壁滩上到处掠食,又有一大批小国要遭殃了。
突厥兵也看到了项恭他们这个小队伍,一个将军模样的汉子勒马看了两眼,和身边的一个小兵说了两句,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头也没回,便策马带队离去,好像项恭他们是只小虾米,根本塞牙缝都不够,更别提填饱肚子。
项恭他们没理,在戈壁滩穿行已近两个月,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突兀的山峰直插天际,那里是他们此刻唯一的目的地。
进了山里,才发现笔挺的山峦间,怪石嶙峋,寒风朔朔,悬崖峭壁随处可见,峭壁下的深谷内,一道银练般的水流缓缓流淌,叮咚水声说不尽的婉转。
如此极刚与极柔的风景组合,让人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小径尽头,五人四马,正仰着头发呆。
“不大可能吧,会在这儿安家落户的,一定是个大变态。”寅将军说道。
“寅施主虽说的难听,但却是真知灼见,能落户在这样的地方,确需非人的毅力。”玄奘煞有介事地点头说道。
“进?不进?”悟空扭头问道。
项恭盯着牌楼看了很久,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毫不犹豫点头道:“进,当然进,难道留在戈壁上等着胡子兵把咱们也掠去?”
是的,突厥灾荒从二月仲春闹到现在九个多月,不得不穷兵黩武,妄图以战养民,度过灾荒。
可惜他们最先选择的是大唐,这简直就是作死,最终虽然以谈判的方式解决暂时的困境,拿着大唐接济的粮草过了好些日子。
可你能够喂饱一匹饿狼的肚子,却永远无法喂饱一颗堪比饿狼的贪婪的心,突厥人人相食的惨剧,仍然不时发生。
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摇了摇头,项恭甩走这些虚无缥缈的念头,高大上的问题,还是留给那些士绅贵族们去烦恼吧,他只是个升斗小民,现在需要先照顾好自己。
带着大家穿过牌楼,朝里走去,一阵冷风吹过,牌楼上牌匾晃荡了两下,掉下来一边,斜斜地缀在牌楼上,上面三个大字,已经有些模糊,“鹰愁镇”。
过了牌楼,再走三四里,才是鹰愁镇。
这里的房舍,都建在一个巨大的岩架之下,仿佛镶进山壁一般,人果然是最变态的生物,竟然硬生生在峭壁上凿出了一个村镇。
鹰愁镇只有一条主街,不知道延伸了得有多远,项恭他们在街口就遇到了麻烦,对着一块石牌,愁眉不展。
“入镇缴马?这是哪门子规矩?”寅将军撇嘴问道。
“要不咱们绕路吧,项恭施主?”玄奘提议。
“不缴!”悟空的建议,还是比较合项恭心思的。
“对,不缴!”项恭立刻赞成。
“其实我也这么想啦,可这里只有一条路,绕路不知道要多走多长时间,不缴马又过不去,怎么办?”寅将军问。
“打过去!”悟空眼中寒气顿生。
项恭一个哆嗦,连忙劝到:“唉,你呀你,大家和和气气不好么,何必动刀动枪呢?”
“那你说怎么办?”悟空看了眼项恭问道。
最终的决定是,项恭过去商量下先,用钱商量。
在路上两个月,项恭就算再烦躁再惫懒,也没有浪费过百宝囊任务每天只有一次的机会。
除了些必要的生活需求外,项恭诉求最多的,就是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