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处士的伤势颇重,前胸的一处该是致命,项恭甚至看到了带血的白骨。
怎么办?
突厥人很可能马上就到,项恭也没有救命疗伤的圣药,怎么保护将军寨,怎么救人?
“老大,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好,兄弟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三当家的血不能白流,咱们要让胡子们血债血偿!”寅将军怒吼。
“血债血偿!”小的们随声附和,群情激奋。
妈的,这个时候还来添乱,真是服了,项恭猛地站起身来,翘着脚一把抓住寅将军的衣领吼道:“你特么虎比吗?救人要紧知道吗?特处士还没死呢!”
从来没人跟寅将军这么吼过,项恭小小的个子,在寅将军壮硕的身躯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可是此刻他的气势,却成了整个将军寨众目光的焦点。
按照以往的经验,敢这么冲撞大当家,铁定要被大当家一巴掌呼死,将军寨众们已经开始为项恭叹息了。
果然,寅将军虎目中喷着怒火,狠狠甩开了项恭的手,指着特处士喊道:“我兄弟被伤成这个德行了,这口气我必须出!”
“尼玛,我大叔死啦,这口气我找谁出?”项恭吼了回去。
寅将军一愣,看了看已经慢慢僵硬的大叔的尸体,“我哪知道你找谁,反正找不到我!”
看得出寅将军只是强装嘴硬,语气中已然有了点儿异样,或许是觉得项恭刚刚失去了亲人,不好意思再拿人的生死说事儿吧!
项恭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没有说服力,人家寅将军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大叔的死,找不上他。
可要想保护将军寨,就不能让他们蛮干,一堆苦逼的山贼,怎么可能抵挡的了凶悍的突厥正规军?必须留下他们。
大叔的生死对寅将军或许不重要,但是特处士的生死却绝对重要。
“特处士还有救,你们要是去拼死拼活,我肯定不会出手的,你看着办吧!”
项恭固执地说着,然后扭头抱着双臂,不再言语,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寅将军的反应。
果然,寅将军动容了,毕竟是兄弟的命重要,但是不出这口气,不是寅将军的作风。
这个豪爽的汉子,纠结地在原地打转,一会儿敲敲脑袋,一会儿锤锤胸口,一会儿跺跺脚,一会儿大巴掌呼自己脸……
可是,时间不等人,多一分纠结,特处士就多一分危险,终于,寅将军像是认了命一样,“嘿呀”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扑刀。
“你特么最好把我兄弟救活,不然,我把你跟胡子一块儿剁碎了喂狗!”寅将军恶狠狠地说着,拳头却依然紧紧地攥着,双颊被咬出生硬的线条。
“一言为定?”项恭想确认一下。
“别说屁话,快点儿救人!”寅将军歇斯底里地吼着。
“找针线来,还有袋子!”项恭说道。
项恭想到的就是这个方法,特处士明显是因为伤势太重,进入了休克状态,想救他,首先得给他止血。
然后还需要点儿金疮药,不用看也知道这帮山贼没肯定没那配备。
特处士的伤口可没有一点儿处理过的痕迹,这荒山野岭的,有钱也没处买去,更何况项恭没钱,所以只能求助于锦囊了。
但这也只能救三当家一人而已,怎么才能以一己之力保护将军寨,抵挡突厥的虎狼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