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拖泥带水。

只留下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的明善和尚。

回到寺门。

顾念之掀开车帘进了马车。

马车再度轱辘轱辘回转卢府。

刚下车，卢顼就急忙忙迎了过来，神色有些复杂：“道长，方才有一人前来寻你，说是你的朋友，名叫夏天齐……”

“咦，他终于来了。”

顾念之正是一筹莫展之时，闻言喜道：“他现在何处？”

“在正堂，只是……”

卢顼语气迟疑，终于还是叹气道：“道长你且随我来。”

两人来到正堂。

就见一个黑衣青年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眉宇间流露几分困倦之意。

“夏兄，你……”

顾念之来到身前，刚准备打招呼，一股酒气混合着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后退三步，张口无言。

“是你啊。”夏天齐醉眼惺忪，勉强看清来人，嘿嘿笑道：“听说你这里有个买卖，我便舍了我那几个相好的，连忙过来了。”

“夏兄不是初来钱塘吗，怎么会有相好？”

顾念之疑惑道。

“嘿嘿嘿，昨夜一夕鱼水之欢，今日自然是相好。若不是昨日分别时你催得紧，我少不得要与她们多温存几日。”

合着你昨夜不来此地，是因为领赏后去寻欢作乐？

顾念之看向卢顼。

这位相公脸上已经带了几分怀疑。

顾念之无奈道：“卢相公切勿见怪，我这位朋友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性情放荡不羁，还望您多加包涵。”

“不妨事，不妨事。既然二位是朋友，我也就不在此打扰了。”

卢顼脸上重新浮现和善的笑容，拱手离去。

“你呀，有功夫来这里，为何不拾掇一下，搞成这幅模样？”

顾念之不敢离夏天齐太近，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隔墙有耳，不得不为。”

夏天齐懒洋洋说道。

“此话何意？”

顾念之神色微动。

“世间有精怪名曰‘耳神’，可变幻大小，小若微毫，大如人指。”夏天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种精怪最喜欢躲在人的耳朵里探听消息，窥伺隐秘。除此之外，对人倒是无害。”

“你是说卢家人身上有‘耳神’？”

顾念之恍然大悟。

“不错，我一进门就闻到这小东西的妖味。就是不知道……”夏天齐意味深长道，“这小东西是无意间来此，还是被什么驱使？”

“不对，你也说了，你是来到卢府才发现耳神。这不能解释为何你来之前不洗漱的原因。总不可能是你未卜先知吧？”

夏天齐脸色一僵，讪讪道：“若我说是呢？”

顾念之无语。

他算是被这厮的厚脸皮打败了。

“咳咳咳，总而言之，敌在暗，我们在明，要想揪出这妖魔，就得引蛇出洞。”

“你鼻子不是挺灵的吗？”

“是，没错。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但这府里还有淡淡妖气残留。可是我又不是狗，靠着这点淡薄的气味就能找到气味主人。”

夏天齐摇摇头，道：“总之咱们先示敌以弱，等这妖物按耐不住，我们再发动雷霆一击，一举成擒。”

顾念之表示同意。

“既然已经决定了。”

夏天齐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大拇指在其他两个指头上轻轻摩擦：“咱们是不是该谈一下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