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空荡荡无一人的街道,中年壮汉转头又看向了赵四。
赵四显然也发现了,气得哆嗦了一下,心中恶狠狠地道:“姓周的,你跑不了的,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里,等我休息一晚,明天我再报今日之仇,到时候那小娘子……”
……
周和不知绕了多少圈,兜了多少巷道,确保赵家的人并没有追上来,才停了下脚步,开始用手捶打着脑袋。
捶了十来下,周和才“哇”地一声瘫倒在地上哭了起来,这哭声不大,但却格外的伤怆。
周和想骂自己,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家中己经没了多少余粮,可他呢,为了那区区的二十钱还要与那赵家的狗在那争执。
自己呢,还可以个勉强的挨上几天,但夫人呢,她又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周和哭声不由又大了些,哭了一会,周和支起身来,向家中赶去,时间己是不早了,若再不回去,夫人会担心的。
周和一边走一边收拾着自己哀身的戚容,快到家时,周和又恢复了他那幅憨厚老实的面容。
来到自家门前,周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然而未等周和迈步,身后却传出几道脚步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大喝。
“不要动。”
接着在周和的目瞪口呆之下,一群巡役一拥而上将他围了起来,然后一个青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周和看着这个向他走来的青年,惊道:“王大人?”
王武依然一副肃容,自此在姐丈刘弘的提携下做了这涿县的巡役,他虽未做过什么恶事,但对吃拿卡要之事也是和光同尘,因此眼前这男子认得自己倒也正常。
“大人……来……小民这里……干什么?小民并……无……有……违法乱纪之事啊。”见着王武向自己缓缓走来,周和的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王武没有理会周和,来到跟前,对围着周和的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最外围分出两个人向庭院中行去,不一会就从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大人,有发现。”
王武这下才看向周和,目光威严:“你这下还有什么要说。”
周和就像被抽去全身的骨头一般,身子顿时软了下去,但幸好此时包围周和的那几个巡役伸出了援助之手,才未使周和瘫软下去。
……
“姐丈,这城中的患者基本都隔离了起来。”县衙之中,王武恭身向刘弘禀告道。
“唔,很好,子勇你这件事做得很好。”刘弘揉了揉眉间,夸奖道。
“对了,这其中可有无人员感染”
王武立马摇了摇头:“没有,都遵循姐丈之命,包裹的严严实实,并没有人员感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其间到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说来听听。”
得了刘弘的应允,王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就是前日我率领一众巡役根据消息去搜查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共两人,乃是一队夫妻,其中得病的正是那个妻子,而就在我们把她带走隔离之时,那个男子竟然请求我们把他也带去隔离,说他和他的妻子朝夕相处,也感染了瘟疫。”
“那之后呢?”刘弘此时也来了一些好奇心。
“之后,我们耐不住他苦苦相求,而且他所说也不无道理,我们便也只好也讲他隔离进去了。”
刘弘听完眉毛一扬,竟然是如此结局,但只是攸而便又释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要走的路,无关他人所谓的对错,好坏。
想到这,刘弘怅然一叹:“倒是个至情之人啊。”
“姐丈说的是,子勇也是如此认为的。”王武附和道。
“对了,我险些忘了,赵医师他们那里可传来消息?”
王武摇了摇头。
刘弘默然,然后对王武挥了挥手:“子勇,你且下去吧。”
等王武行礼告退,刘弘望着门口,目光闪烁,似在下着一个艰难地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