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师兄!”
“师兄。”
“……”
“都散去吧。”刘备又重复了一遍,便在刘显与刘亮的搀扶之下向外走去,人群自然的分开一条小路,并目视着刘备的离去。
“哈哈哈哈哈……”
听着远方传来的爽朗笑声,张飞有些不知所措,他明明打赢了,可是他却感觉他输了,因为他心中没有一点属于胜利者的喜悦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
望着刘备渐渐远去的背影,张飞怔怔出神。
……
刘备有些懊悔,为什么人们总在大功告成之前出纰漏,这简直都成了一种惯例,至少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笑场的。”刘备皱眉想道。
“大兄,你怎么?我弄痛你了?”刘显看着刘备皱起的眉头,急道。
“无事,走吧。”刘备嘴角勉强的一抽,摇摇头道。
“阿显,你怎么搞的?”一旁的刘亮埋怨道。
“我也是不小心的。”刘显嗫喏地道。
“好了,不要怪阿显了,与他无关的。”刘备善解人意的为刘显解围。
“都怪那个家伙!”
“就是,就怪他!”
在刘亮与刘显七嘴八舌的对张飞声讨声中,三人扶持着行走。等三人艰难地回到家后,看到一副衰样的刘备,刘弘与王氏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刘弘神情严肃。
王氏却一下扑了过来,双手抱住刘备的脑袋,仔细端详了一下,却哭出声来:“备儿,我的备儿,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母亲这一慌,刘备却惊了,连忙安慰道:“娘,你不要哭,不碍事的,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刘弘也赶了过来,将妻子王氏拉开,好生地在旁边劝慰了几句,这才转身,对着刘备道:“说吧,怎么一回事?”
刘备低着头道:“与人打架了。”
“打输了。”刘弘一挑眉。
“嗯。”
“那你想怎么办?”
刘备抬起头,直视着刘弘,认真地道:“我想,让父亲给我请个游侠,教教我拳脚。”
说完,刘备害怕刘弘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又补充道:“我会打赢他的。”
“哈哈。”刘弘笑了,这笑容是那么真挚,笑声散去,刘弘大声地道:“不用请游侠了,为父亲自教你就是。”
“啊?!”
“啊什么啊?!”刘弘瞪了刘备一眼,“当年为父仗三尺剑游学来往与幽雍二州之间,杀过的蟊贼不知多少,教你一个小小的孩童又有何难。”
刘备听得出父亲并没有说谎,可是能文能武地主角模板套到自家老爹身上,自己怎么看都感觉到怪异。
见刘备的神情,刘弘以为刘备不信,便道:“你莫要不信,等一下吃完我便让你开开眼界。”
刘备知道误会了,但也不去解释,有些事只会有解释越黑,再说,等一下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饭桌上,刘弘、刘显、刘亮三人安静地吃着饭,王氏一直关切地问着刘备,刘备却一边好心地敷衍着母亲一边计算着今天这场戏的得失。
是的,今早发生的一切,都是刘备精心策划的一场戏,一场只有一个演员的独角戏。
每一个主要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刘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比如他开始的那几句偷换概念的胡言乱语就是为了改变张飞与自己打斗这件事的性质,让自己由一个不占理的人变成一个占歪理的人群。
在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表情,不同的表情会赋予同一句话不同的含义,刘备选择的是仙侠小说主角专属的平静淡漠的表情,这种表情自带逼格max的特效,是以无论先前刘备歪曲道理,还是之后的被张飞痛扁,都显得他从容不迫,极大限度的避免自己的声望的狂跌。
而后的坚强爬起也是刘备早已设计好的,这是为了再刷起掉下去的声望,无论在什么时代,一个坚强的人总是让人们感到佩服。
最后与张飞的约战则是为以后埋下伏笔,要知道有一种感情叫打出来的感情,在这期间,刘备再展示一下自己的宽宏大度等诸多优点,何愁收服不了张飞?
只是,让刘备无奈的是,自己这精心制定的计划在实施的过程中却是漏洞百出,无论是乱入的王旭还是离开时的笑场,都险些让自己功亏一篑。
而最该死的,是他竟然忘了母亲还怀孕这件事,幸好没有发生意外,否则刘备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饭已经快吃完了,等下父亲就要去庭院里教自己武艺了,算算年龄,自己也该习武了,刘备清楚,阴谋心计终究只是锦上添花的小道罢了,无论身处何处身处何时,一个人真正可以倚靠的只有自己,父母会亡去,朋友难料,而汗水从来不会辜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