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姐触电般大叫，手中的斧头丢在地上。

陈清泠紧紧扯住绳子的一端。

绳索将张姐越捆越紧，很快张姐就浑身颤抖不止，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张牙舞爪、犹如饿虎扑食的纸灵，转眼就像粽子一样，被捆了个服服帖帖。

林望见了此景，心中惊叹不已，问道：“这是什么绳子，这么快就制服了？”

“捆灵索。”陈清泠咬着牙，依然不敢松手。

捆灵索……

林望在心里默念着。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跟祝福之泉有的比。

只是，祝福之泉是App给林望的，捆灵索又是谁给陈清泠的？

难不成，她也有个神秘App？

林望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清泠走到张姐身边，对她说：“你已经死了。不要再残害无辜的人。”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张姐疯了一样，又打滚又嚎叫，“我还活着！我的孩子还在等我！”

陈清泠看了林望一眼：“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我们得把她抬出去，让她看一看，自己真实的样子。”

“你是说，用手去抬？”林望有些犹豫，“可是，凡是碰到她的东西，都会变成白纸，就像这个水桶一样。”

“别怕，她的灵力已经被捆灵索束缚住了。”陈清泠走到张姐身边，抬起张姐的双肩，“林望，你抬她的脚。”

林望放下心来，走上前抬起张姐的脚。

虽然张姐的真身是纸人，可是林望觉得她的分量一点儿都不轻，甚至算得上沉重。

林望和陈清泠合力，将张姐抬了起来。

张姐被捆得四肢无法动弹，只能像泥鳅一样扭个不停，然而无济于事。

林望找到地下室通往一楼的阶梯，并打开阶梯上的暗门，然后跟陈清泠一起，将张姐抬了上去。

一楼大厅里，柜子上的留声机不知何时开启了，正在播放舒缓悠扬的古典乐章。

陈清泠和林望，分别抬着张姐的头和脚，踩过层层叠叠的纸钱和碎纸片，跨过零零散散的断木和碎家具，朝玄关走去。

张姐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跟留声机的音乐混在一起，在满目疮痍的洋楼中久久回荡。

屋外依然下着大雨，天空乌云密布，光线很暗。

两人将张姐抬出大门，朝坟冢那边走去。

黄豆大小的雨滴敲在张姐的身上，张姐的叫声更凄惨了。

离坟冢越近，张姐就越激动，她激烈地扭动身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将坟挖开！为什么要打扰我的孩子！”

林望跟陈清泠都不说话，继续将张姐往坟边抬。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张姐嚎破了嗓子，“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到达坟冢旁后，两人将张姐放下。

林望扶起张姐，让她站起来。陈清泠则在张姐背后，捏着捆灵索，并押着张姐的脖子。

“张姐，你看看。坟里的人，是你啊。”林望指着棺材里的遗骸说。

张姐停止了嚎叫。她直勾勾地盯着棺材，眼神由愤怒，转为怀疑，随后变为崩溃和绝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张姐浑身发抖。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坟前。

陈清泠对张姐道：“没错，沉睡在坟中的，不是你的双胞胎孩子，而是你自己。”

张姐不再说话，她低下了头。

“在你的脑海中，双胞胎死后，你亲手将他们埋在了这里。”陈清泠继续，“但事实正好相反。一年多以前的某个深夜，是双胞胎将你的遗体，埋入了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