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昨晚油画上的故事，就要上演了？

果不其然，绅士二话不说，举刀就朝着林望劈去。

林望急忙闪躲。

绅士一刀砍空，刀刃劈到了沙发上。

沙发的坐垫顿时裂开一条又深又长的缝，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可以想象，林望要是挨了这一刀，早就身首异处了。

绅士改变攻击目标，朝地上坐着的陈清泠砍过去。

陈清泠抓起身旁的绣花伞，迅速将伞撑开，挡在面前。

吭！

锋利的刀刃劈到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并刮出了金属火花。

绣花伞完好无损。

这时，林望抱着一根木质挂衣架冲了过来，朝绅士一棒子挥过去。

绅士转身就是一刀，将木衣架削去大半截。

陈清泠抓住机会，收起绣花伞，用伞尖捅向绅士的腹部。

挨了这么一击后，绅士着肚子后退几步，手中的十字刀掉落在地。

林望赶紧夺走十字刀，然后回头看了陈清泠一眼。

陈清泠点点头，给了林望一个确定的眼神。

林望举刀，对着绅士刺了下去。

暗红的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涌出。

绅士躺在血泊中，腹部插着刀，一动不动了。

林望满眼都是惊恐。他颤颤巍巍的，开始发抖。

陈清泠走到林望身边，平静地说：“合作愉快。”

“我、我杀人了？”林望看着自己满是血浆的双手。

“你没有杀人，因为他不是人。”

“那他是……？”

“比起那个，我们必须洗掉身上的血水。”陈清泠拉起林望的手，“长时间不洗的话，皮肤会被腐蚀。”

“……”

陈清泠一手拿着绣花伞，一手牵着林望，走出了卧室。

卧室外，依然一片敞亮。

跟刚刚稍有不同的是，一楼的窗户外边，好像有人在哭。

“是谁在哭？”林望问。

陈清泠头也不回：“不要管这声音！赶紧去洗澡。”

两人来到盥洗室前。

林望止住脚步，松开陈清泠的手：“你先洗，我在门外等你。”

陈清泠回头，看着林望的眼睛：“不行，得一起洗。”

林望看向别处：“还是……不了吧。”

“不跟我一起，你必死无疑。”陈清泠蹙眉，用眼神警告林望。

林望可算是见识过这凶宅的厉害了。所以陈清泠这么一说，他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跟陈清泠走入盥洗室。

进入盥洗室后，陈清泠点上蜡烛，并将门反锁，然后用绣花伞抵住门。

林望看着那个大得可以容纳两人的三角浴缸，问：“难道……真的要一起洗？”

“你想得美！”陈清泠从柜子里翻出新的浴袍，“我先洗，你背过身去，不准偷看！”

林望“切”了一声，背过身去，面对着卫生间的门。

身后传来陈清泠脱衣服的声音。

接着，是放水、入浴、和冲澡的声音。

陈清泠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曲，好像刚才的战斗只是过家家一样。

林望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于是转动了下身子。

他走到洗面台前，打开铜制水龙头，洗掉手上的污血。

奢华的镶边浴室镜里，林望可以看到，自己就像一个丧尸一样，头发蓬乱，满脸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