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走后,林望在卧室内遛跶了一圈儿。
这个卧室确实十分气派,空间非常大,一个人住似乎有点浪费。
林望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晚上10点了。
他拉开窗帘,发现夜空已经放晴。乌云全部散尽,一轮圆月高悬,银辉透过窗户,洒在卧室的地毯上。
林望坐到床上,感到床垫异常的柔软,简直不要太舒服。
就是,好像有股怪味。
对面的哥特风墙面上,挂着一幅巨型油画,画上有一位戴着高顶礼帽、身着亚麻衬衫的绅士,他怀抱着一只卷毛小狗。
林望并没有心思欣赏,毕竟他还有任务在身。
设法接近纸孩子,泼出祝福之泉,净化他们的残念。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现在看来,任务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首先,张姐已经完全把纸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小孩,甚至都不允许林望靠近他们。想接近纸灵,必须先摆平张姐。
还有,祝福之泉只有一瓶,而纸灵有两个。如何做到一石二鸟,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林望走了半天的路,才到达这栋洋楼,他现在觉得浑身都快瘫痪了。
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林望摘下鸵鸟眼镜,脱下大衣,关灯准备就寝。
纸灵的事,林望想留到明天再考虑。
虽然已经熄灯,但借着几束月光,林望还是能看到室内的情况。
林望躺在软软的床上,目光无意间瞥向窗外。
等等……什么情况!
刚才还像宛若银盘的圆月,怎么就……变成了血红色?
没错,血红色的圆月,正高悬在晴朗的夜空中。
林望以为自己看花了,于是赶紧揉眼。
睁眼再看,更让他大吃一惊!
血红色的月亮,居然在……眨眼?
林望确实看花了。
挂在天上的,根本不是月亮,而是一颗血红色的眼球!
本来,这颗血眼挂在远远的天边,看起来只有纽扣大小。
可要命的是,血眼变得越来越大,似乎正朝着窗户这边飞过来!
最后,一颗大如伞盖的血色红瞳,堵在了窗户外边。
它就像一个偷窥狂,对床上的林望不停眨眼。
眼白布满血丝,瞳孔猩红绝望。
林望攥紧床单,心想血眼要是敢破窗而入,就立刻拿祝福之泉泼上去。
但这眼睛实在是太大了,那一小瓶液体能够用吗?
再说,真要把祝福之泉泼出去了,纸灵该怎么对付,手搓吗?
林望死死地盯着窗外的血红大眼睛,血眼睛也一直凝视着林望。
血眼睛也不撞进来,就这么静静凝视着,眨动着。
安详得让人毛骨悚然。
林望实在受不了了,不再与血瞳对视。他将目光挪向墙上的油画,却发现了更加瘆人的一幕!
冷白的月光下,巨型油画上的场景,好像在动。
没错,油画变成了动画。
画上的高帽绅士笑眯眯的,正在抚摸着怀里的小狗。
但小狗好像并不买账,它猛地张嘴,咬住了绅士的脖子。
绅士大怒,直接掐住小狗的肚子,把它的脑袋拧了180度,然后扯了下来。
暗红色的血像喷泉一样,从绅士脖子上,还有小狗脖子上一齐喷出,将整个画面都染成一片血红。
甚至,血从油画里喷了出来,溅到了林望的被子上!
粘稠恶臭的血滴,从油画上慢慢沥下。
绅士的脖子被咬了几个洞,小狗也没了脑袋。但这两个家伙却像没事儿似的,欢快地蹦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