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郡没有马场,要往北去曹县,那里有很多马场,陈清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哼着小曲。
崔放一路上瞪着陈清,脑子都要烧坏了,还想不出陈清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更想不通魏家对他的转变这么大。
陈清被瞪久了还觉得有意思,问:“崔兄,你这样盯着我看,看的我心发慌,有什么事说出来,我替你解析解析。”
崔放皱起眼眉,问道:“猪圈里有很多猪,主人家为了过年,准备拉一头出来杀,结果这猪出栏后转了一圈又回去了,不仅没杀,给得猪食还更多了。这是为什么。”
陈清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自己,他不喜欢玩这种很明显的哑谜,指责道:“说事就说事,不准人身攻击,你才是猪,不对,你是熊,大黑熊。哈哈哈。”
崔放看陈清这般疯癫回避,终于是忍不住了,猛的向前要抓陈清的脖子。
陈清看起来疯癫,实则关注着崔放的动态,他一扑上来,陈清的脚就抵住了崔放的下体,两人都动弹不得。
“我就知道你防着我的。”崔放没有占到便宜,坐了回去,冷哼道。
陈清收回脚,回道:“彼此彼此。”
崔放正儿八经的聊道:“为什么一开始你信我,现在不信了。”
陈清也不想继续装疯卖傻,说道:“在你家的时候,我就不信了。”
“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开始警惕。”崔放觉得自己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
陈清开始跟崔放讲故事:“师凤若一生,逢战必胜,代国只要他在就是和平。为什么,因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师将军若只守,不可能久胜,只有最好的进攻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到底想说什么?”崔放看他绕的很远。
陈清身子前探,脸对着脸,一字一句说道:“我记得那天一进屋,就问你,你觉得什么是最好的防守。”
崔放不笨,恰是因为不笨,这句话和陈清之前所说关联起来,他泄气了,没想到陈清在那一刻就探出了他的底。
陈清继续说道:“师将军,你以为我只是一介匹夫,好糊弄,表面与我同好,事事听我,可你想过,我为什么要说你帮我,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人,你也很清楚,我是颗弃子。”
崔放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他给魏三公子的建议,让魏三公子向魏公提议,然后隐瞒自己。
陈清看到崔放沉默后,将对方的布局推断出来:“你来东陵郡这么久,从一开始就布局谋划怎么进魏家,怎么夺魏家兵权。当你知道魏公子私自练军时,你就想到了魏家缺将军,他们肯定会重视你,只是不敢驾驭你,于是你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我越荒唐,你越委屈,他日我死,你受提拔、重托,换常人定然感激涕零,这是帝王驭人之术,恩威并施。”陈清想着自己差点被暗算死,心情也有所激动。
“不要再说了!”崔放眼神中暴怒了杀意,他恶狠狠的盯着陈清。
陈清很识趣,没有再说此事,反而提到:“别这样看着我,有个关口只有我能过,你把我杀了,你的复国梦再晚十年。你等的起吗?”
崔放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你到底是谁,常人不会想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