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公是个人精，先前是不想得罪沁阳，才和她说上这么多。如今，见她脸色缓和，刘千金却不大自然，小心催促沁阳前往慈宁宫。

沁阳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再多做纠结。只临行前，用着反讽的语气，“请”刘墨芊离开她的宫殿。

蒋公公送完刘墨芊，前去找王葇，到了房间，才知白跑一趟，王葇不久前去了姜国公府的别苑。

姜国公府别苑内，姜夫人听完王葇的叙述，表情很是镇定，还露出一丝笑意。搞得王葇和姜妗两姑娘还以为她今日受刺激多了，一时神志不清。

姜夫人混在后宅多年，有些深宫秘事，比她们知道得多。就比如薛琦和郑家。

今日王葇这事，只有隐匿在朝堂之外的郑家出手，才是最完美的结果。一来是，他们出手不带任何朝堂目的，可信度高。二来，这位雍帝对郑家有所亏欠，多年未消。

“你们且等等，我若没猜错，蒋公公定是去拿了沁阳。恐怕待会，就要宣阿葇前去对峙。”姜夫人不疾不徐地开口，拨弄着念珠。

“阿娘，薛琦夫人和郑家到底是什么来路，还能治得过公主？”

姜妗好奇地开口，王葇的眼光也不自觉地暗暗看向姜夫人。

“薛琦夫人，京中人都知道她是“第一绣娘”，但少有人知道，她也是太后的干女儿，先帝曾亲封她为嘉琦公主。但那些都是往事，如今也没有多少人记得那段往事。”即便记得，也无人敢提。

那夜，不知道椒房殿的血流了多少，自此，皇后曦妍成了宫内宫外的禁忌。

“至于郑家，他家家主郑燕山当年科举夺了状元。但后来辞官回家经商，听说吴城赫赫有名的燕山楼就是他的产业。”

这些是那些高门大户都知道的事，不算秘密，告诉她们也无妨。

“王葇姑娘可在？”蒋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久未见他踏入。

“蒋公公快请进来，王葇在我这儿呢。”姜夫人高声回话。

“国公夫人，陛下那儿催的急，还请王姑娘快出来。”

“好，我让她这就出去。”

姜夫人紧拉王葇的手，哀怜地看了看她。仔细嘱咐道，“难为你还得受些委屈，沁阳毕竟是陛下的亲女儿，阿葇你注意些分寸。”

“是，阿娘，阿葇知道了。”

蒋公公领着王葇快步向大殿走去，一路无话。快到殿前，蒋公公停了下来，“指定”她。

“姑娘是贵人，老奴我今日卖贵人一个好。您的那些委屈已经有薛琦夫人帮忙报了，如今陛下召你，也是给薛琦夫人一个交代。对姑娘来说，恰当的沉默才是最好的言语。奴才言归于此，若是有得罪冲撞贵人之处，还请海涵。”

“公公客气。公公之言，无一不字字刻入阿葇脑中。”

蒋琛露出得体的笑，熟稔地指引她接下来的路。

殿内只剩雍帝和许珣，雍帝望着许珣再次忍不住打趣，“既然琦妹也看好王葇，我看这孩子没跑偏，不如，待会给她赐婚当做补偿？”

“朕如今就焱儿和炽儿两个儿子，炽儿已经有了正妃，不合适。焱儿的婚事之前闹过丑，也不行。欸，她不是姜妗那孩子交好吗？不妨让她嫁给姜健。阿珣，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