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着茶,一团白色的毛球儿飞速跑进屋内,敏捷地跳到了床上,险些打翻青榖手中的茶杯。
廉子衿见状,伸手接过茶杯。
青榖将小东西抱进怀里,撸了撸它的毛发,又提起它的两只前爪举到自己面前:“小东西,你看起来长胖了些,灵兽也会长胖吗?我不在的这些天,有没有乖乖地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吓人吧?”
小东西:“主人,主人,你总算醒了。你昏睡的时候,他一直守在你身边,我都不敢近身。”他自然指廉子衿。
听了它的话,青榖看了看廉子衿。心想还有小东西怕的人吗?
廉子衿起身,对着青榖和萧雨歇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去找路师兄过来。”
廉子衿离开屋内,萧雨歇坐到青榖身边,和她说起话来。
经过路寻的诊治,确认青榖完全没事了,廉子衿和萧雨歇才彻底放下心来。
青榖这次的伤来的蹊跷,萧雨歇不禁问道:“阿榖,此去东海,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何会导致灵识不稳?”
“没什么呀,除了回来之前被半兽族的人打了一掌。”青榖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随即又想起在不死国发生的事情,她接着道:“要说灵识,我在不死国的时候倒是有一段奇特的经历,不知师兄有没有告诉你。”
萧雨歇摇头。从她回到长白门,就感觉到廉子衿心情不佳。他们两个除了每日照顾青榖,很少有交流。关于不死国之行,廉子衿没有主动提起,萧雨歇也没有想起问。
如今青榖痊愈了,说起她的伤,这才想起来。
“师姐,我在不死国见到了鸁鱼。”青榖从榻上起身,三人一起围坐在平日喝茶的矮几旁。
“鸁鱼?上古四大灵兽之一的鸁鱼?”闻言,萧雨歇略显惊讶:“上古四大灵兽在人族和兽族的大战中不是全部殒命了吗?”
“史料记载确实如此,但是,我看到的却不尽然……”青榖将所有在不死国看到的信息全部叙述一遍。
然后,又想起了昏迷期间脑海中出现的许多新画面:“师兄,师姐,我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应该是半兽族人,她虽然是人身,身后却长着九条尾巴,和九尾狐一样。”
廉子衿已然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那天在东海之滨见到的那个女人,也长着九条狐尾。你是否猜想,她们是同一人?”
“我之前想过,但是,我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在那场大战中已经殒命了。灵识被打出体外,消散了。”青榖问道:“被打散灵识的人,还能复活吗?”
万物之所以有生死之分,是因为生者有灵而死者无灵。若是灵识被打散了,便是所谓的身死魂消,自然没有复活的可能。
“半兽族也不止她一个人是人身狐尾。况且,就算她当时没有殒命,活到如今也要一万多岁了。”萧雨歇说道:“半兽族人的寿命虽然长,但也不过千载。”
“而且,她们两人给我的感觉并不像。”
青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廉子衿和萧雨歇:“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眼前要紧的是对付半兽族。
师姐,我们离开的这些日子,半兽族是否有异动?”
“你们不在的那些时日,又有五家遭到了半兽族的袭击,但好在并无重大伤亡。”萧雨歇回答道:“自从你们回来,倒是一直平静到现在。”
鬼界。无尽暗夜。
无疆看着祭台上的烛**:“如何,大人的灵识要苏醒了吗?”
烛阴睁开眼,从祭台上下来,看着无疆道:“一个月前出现了要苏醒的征兆,不知为何,今日却又平静下来。”
听到她的话,无疆脸上的期待尽数褪去:“你不是说大人苏醒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到底是什么?”
烛阴回答道:“现在还不知道。”
“占卜也不可行?”
烛阴摇头。
“你能否去狱法之山中,再带出一只灵兽?”沉默了一会儿,无疆开口问道。
“你要做什么?”
“如今大人不知到何时才能苏醒,人族又有了防范,我们的行动愈发艰难。”无疆缓声道:“我想你从狱法之山中带出一只能够召雨或者控水的灵兽,是时候让那些伪君子尝些苦头了。”
烛阴却道:“祖训有言,不得伤及兽族。”
她看着无疆的眼睛:“姐姐,大人万年前若不是为了保护结界中的那些生灵,也不会殒命。
上次将化蛇、蛮蛮鸟和軨(音同灵)軨从结界中带出来,它们如今还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