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然是的实诚话,”阿云举起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得意的冲他笑,“呐,你的清白。”
阿云看他怔愣着,笑着提醒他:
“走了,再不回去就真让人听到找来了。”
听她这么说,宋彦便走到了前头,小心翼翼牵着她下了塔。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平王府,阿云跳下车,冲他挥手告别后便转身径直走了。
宋彦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平王府的朱漆大门里,才放下车帘,声音有些低沉。
“回吧。”
再见到阿云,已经是两日后的猎场。
今年秋猎,皇上没来,自然就由太子主持。
太子坐在高台上,旁边还坐着太子妃。
阿云本是站在后面的,悄悄往前挪到到宋彦身后,悄声道:“你可知道这太子妃什么来头。”
宋彦正准备说话,旁边的宋珩却先抢过话头道:“这太子妃的母家是绥州的小户,当年太子为了娶她,差点和皇后闹翻,太子妃姜氏的父兄因着皇亲的关系,在户部任职,不过官阶也不高。”
说完,又故意看了宋彦一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嗤笑了一声。
宋彦无视他的挑衅,只轻声问阿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看着有些面熟罢了。”阿云如实道。
宋彦替她分析道:“你远在蜀中,绥州又挨着京都,应当是不曾见过的。”
“这倒也是。”
可她又为什么帮她呢?
她正看着姜氏兀自出神,就听太子一声令下,众人便纷纷去更衣牵马。
阿云也随着众人散去了,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看高座之上的姜氏,端庄秀丽,气度温雅,确实与那个同她一起爬树摸鱼,上房揭瓦的小姑娘相差甚远。
前面马厩旁一个略带着童音的女子声音,自她拴马的位置传来。阿云忙疾走几步过去看个究竟,这才发现竟是自己的侍卫同南诏公主争论了起来。
侍卫跪在地上,一脸不服气:“这是我家大人的马,小的做不得主。”
“我乃南诏公主,便是你家大人,也懂得尊卑,由不得你一个侍卫在此阻挠。”她倨傲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冷声吩咐,“来人,拖走。”
“公主这是要拖走谁?”阿云假作不知,笑着上前拦在侍卫身前。
南诏公主也不答她,只理所当然道:“本公主看上了你的马,要牵走。”
这哪里是马的事,这分明就是想借着马的由头,下她的脸。
蜀中阿云,专治不服,
“说来这马与公主也是颇有缘分,”阿云一副嬉皮笑脸的纨绔公子模样,扫视了一眼南诏众人道:“这马原是十年前西川一战时,臣的父亲在战场缴获的一匹降军战马所出的小马驹,既然这畜生与公主有缘,那便赠予公主又何妨。”
这谁受得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拔刀声。
阿云淡笑着看了一眼怒目而视的南诏众人,前几日宴席上耍雁翅刀的那汉子就站在最前面,刀背上的铁环猎猎作响。
“怎么?我赠公主良驹,公主便是如此回报的?”阿云让身后跪着的侍卫起来,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自己的马前,随意摸了摸马鬃,“看来南诏归属我大鋆十年,并未习得我礼仪之邦的半分气度啊。”
她煞有其事的认真模样,真的能把人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