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笑得肆意。
“你以为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傅羽姝看他这样有些慌了,可却还是坚信这人不会如此大胆,这是京都城,这么多眼睛都看着,她敢做什么。
“云哥哥还是想清楚吧,别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又来自己作死。”
“这话你留给自己吧,别自己作死。”阿云说完便将柳藤别在腰上,提着红鞭驾马上前。
傅羽姝这下才真的慌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忙大声朝车夫道:“掉头,掉头,快掉头!”
“啊……”
阿云扬鞭将那赶车的车夫甩下马,后面的几个侍卫拔刀上前。街边看热闹的人群立即远远退开,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阿云驾马提鞭而上,俯身贴着马背轻易便躲过一刀,鞭子往后一甩,方才与他对峙的那名侍卫便被鞭子卷得飞起,落地后又打了好几个滚。又有侍卫持刀砍过来,阿云往后下腰,那人便一刀砍了个空,还未来得及再砍一刀,手腕便被红鞭死死缠住,阿云往上用力一提,那人就被摔在了马车车厢上。
车内的傅羽姝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再叫喊。她自小娇养着长大,心高气傲又不服输,家里姐妹姨娘因着她是嫡女,也都不敢招惹她,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
很快,外头的打斗声就停了,她不敢窥视,只能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言慎,带她出来。”
言慎这才上前,翻身下马,将傅羽姝提了出来。
街上除了他们这一处,里里外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帮忙。
傅羽姝又臊又怕,她从来都没想过,傅云卿敢当街闹事。
阿云将红鞭收好,又拿出刚才折下的那根柳藤道:“我娘就是这么教训我的,我这个做堂兄的便为令尊令堂代劳了,今日兄长好生教教你如何做人。”随即翻身下马,脸上笑得张狂肆意。
傅羽姝还没来得及跑便被她一藤条挥到地上,忍不住尖叫一声,身上火辣辣的疼。那阵疼还没来得及过去,又是一藤条挥来,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喊出来,那不止是疼,那种屈辱感更让她绝望。
阿云上前来,一把钳着她的下巴,噙着笑悄声道:“不是要看看谁走得远么?好好走不就行了,谁要在路上耍阴招,我便是把路绝了也不屑同她一道。”
傅羽姝知道自己败露,死死咬着唇,怨毒的看着她:“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太子也不会放过你。”
阿云眼带笑意,红衣如火,在傅羽姝眼中像个修罗一般道:“那又如何?重阳夜宴,你们可放过了我?”
阿云将柳藤对折,对着那张怨恨又娇丽的脸,挥下了藤条,顿时那脸上便是两条长长血印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阿云扔了柳条,翻身上马,带着言慎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
宋珩在二楼上看着她,她一身红衣,只几滴顺着她离去方向延伸的血迹,让他想起半竹说的,那日她腿上的伤口并不浅。不由得心中一紧,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半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