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她被崔栩颐打了!她被崔栩颐打了!!!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她张余歌这辈子没被男人打过!可如今,如今……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缓缓摆正自己的头,目不转睛的瞧着崔栩颐。手腕开始不动声色的活动起来,僵直着身子像是一只僵尸一般,挤出一个诡异的笑来。崔栩颐心头发慌,意识到不对劲。但没等他有所准备,她的巴掌已经高高落下。说时迟那时快,崔栩颐猛的避开,可奈何张余歌这一招本就是虚晃一招,更狠的其实在后面。崔栩颐躲得过第一下,无论如何躲不过第二下。脸色忽然潮红,再变成惨白,最后呈现紫青色,痛苦的捂着身下。
是的,第三次,他第三次被张余歌踢了命根子!
他捂着身下痛苦的无语凝噎,眼睛都成了对鸡眼在地上挣扎着蹦跶。
痛!
痛!!
痛!!!
不要怀疑,男人被踢了那里都不可能淡定。那是一种生命难以承受之痛,痛到怀疑人生,表情狰狞,堪比中风!
“夏——弥——!”
他缓了很久,张余歌并没有趁他病要他命,也没有往外跑。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男人打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踹他一下解不了气,不报此仇她誓不为人!
她摆好架势,开始语言攻击:
“你给我听好了小瘪三,我管你是什么霸道总裁还是斯文败类。我不是夏弥,不是那个深爱你舍不得离开你的傻女人。你三番两次莫名其妙满身烟味出现在我家,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你脑子瓦特了?不是你把夏弥甩了和她妹勾搭上了嘛,不是你要死要活解除婚约了嘛?
怎么,后悔给我房子给我钱了?行,从现在开始,房子,钱,我都还给你。我警告你,从两个月前签了合同以后我就和你什么关系都没了,你要是继续骚扰我,我就报警抓你!要滚就给我滚远点,别再出现碍我的眼。”
张余歌怒吼着放下狠话,她真的很生气。不管夏弥和崔栩颐有什么纠葛,就拿一个正常的三观来说,一个男人把你甩了和你妹好上了。开出三百万外加一套房的条件要你签解除婚约的条件,你要死要活不要分开,没有面子毫无尊严的天天求人家不要离开,不要分手。可人家依然爱答不理,显然根本不拿你当回事。不管这两人有什么样的曾经,不管曾经有多甜蜜,这都不是继续苦苦哀求不要分手没有尊严的理由。
但凡是个正常人,人家男方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该分就分吧。拿了分手费,离开这个狗男人,海阔天空任你飞翔啊不是嘛!
好,夏弥没有主动做出这个艰难的选择,坏人由她张余歌来当。
可是该签的签了,该分的分了。这个男人几次三番神出鬼没不打一声招呼就撬锁进屋,性质和贼还有变态没什么区别。然后每一次都莫名其妙的像是奥利给吃多了一样,神经兮兮不说,举动总是在找揍的边缘疯狂试探。
如果张余歌是夏弥,也许会理解崔栩颐的所作所为,而且还会与他感同身受。可问题的关键是她张余歌不是夏弥,她穿书穿在了夏弥身上。现在她既是张余歌,也是夏弥,她是披着夏弥外衣的张余歌。
她的三观在决定她要做的事,她不会试图和夏弥感同身受。以前夏弥不管什么决定什么举动,她张余歌都不了解揣测不了。因为她就是张余歌,所以她做的事也全部是以张余歌的名义去做的。
现在她,三番两次的去忍受一个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熟悉的人的骚扰。这个男人像苍蝇一样烦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张余歌承认一开始确实没他的美色吸引,还做出那样的事。但不知者无罪,何况她根本料不到后面会发生这些。
这个叫崔栩颐的男人总是古古怪怪的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古古怪怪的话,做一些古古怪怪的举动,然后再古古怪怪的离开。他身上好像带着很多迷,他和夏弥的故事好像有很多迷。可这些迷张余歌并不想知道,她是她,夏弥是夏弥。谁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谁都有自己的事情与想法。所以即便对夏弥的事有什么好奇的想法和疑问,也没工夫去想。
至此,无论这个叫崔栩颐的男人有什么痛苦纠葛,都与她无关。因为除了夏弥身体这一层联系,他与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总不至于他当初甩了夏弥是因为自己得了绝症治不好了,然后才想着用感情伤害夏弥,这样以后他死了夏弥就不会悲痛欲绝郁郁寡欢了吧!这么狗血的事怎么可能呢,而且人性本就贪婪而自私,凭什么这么为别人着想?
痛意渐渐趋于虚无,崔栩颐缓得差不多了,慢慢直起身子。他瞧着他的夏弥,眼中的神色复杂的张余歌如何都看不懂。
看着面前陌生的夏弥,瞧着她冷冷的眼神,他心中一阵一阵的难受。终于推开了,他终于得偿所愿亲手推开了他所深爱的人。林楠灏说的对,既然已经做了当圣人的举动,内心又为什么不甘心?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来找她,看啊,他伤了她多深,她如今已经彻底厌恶上他了。如今恐怕在她眼里,他所做的全部都是纠缠不休。既然已经逼得她分了手,逼她解除了婚约。为什么还要这么没出息,为什么还放不下所以来骚扰人家!
“崔栩颐,你真没出息!”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声音很低很沉还很哑,张余歌半真半切听到了些。但由于不理解且不想理解,只是厌烦的瞪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叮——”电梯停在二十三楼,河图羽捧着怀里的花——一大束红的热烈的玫瑰。他刚刚去花店,本想买一大束白色的山茶,可目光忽然瞥到了玫瑰。红色的、娇艳欲滴、热烈、火热、浪漫。他的目光立马锁定了玫瑰,玫瑰的花语很好,于是他便换了玫瑰。
至于衣服口袋里贴着胸口上放的戒指盒子,河图羽原本买时觉得有点太夸张。可是他就是想买给她,出院第二天她没有来找他,他便让落椴玄开车带他去珠宝店。后来就买了兜里这枚戒指,明明那时候八字都没一撇,鬼知道他当时哪来那么大自信。
这也是落椴玄那天在车里,告诉张余歌河图羽喜欢张余歌的依据。
虽然认识两个月,相恋也才仅仅一个月。但是没关系,戒指他只想送给她。早送晚送都是送,为什么非得求婚时再送。只要她喜欢,让他每月买一个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