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又输了。”
林骁笑着起身。
这已经是第三盘,没有意外,鲁千秋三连跪。
“你们大九段国手下棋,是不是都不讲究尊老爱幼?”
鲁千秋撇撇嘴道。
“哈哈哈,那下次让你一子,哪一子你随意挑,如何?”
话罢,林骁轻一拱手,转身离开。
只不过,这次离开之前,他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这样一来,鲁千秋没棋伴的时候,就能给他打电话。
至于他自己,不怕技痒的时候寻不到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鲁千秋这老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江边,不是下棋就是钓鱼。
“手机给我一下。”
秦夕说着,没等鲁千秋同意,便已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手机,在自己的手机里,存下了林骁的号码。
“你先前说,去闹高逸葬礼的那人年纪和林骁差不多?”
鲁千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一脸思索。
“对啊,我听公司里的人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秦夕回道。
“淮云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厉害的一个后生了。”
鲁千秋喃喃道。
“什么意思?”
秦夕似乎明白了什么。
“先是一个大九段国手的年轻人,再是一个大闹高家葬礼的年轻人,你不觉得这事巧合得过分了?”
鲁千秋的分析不无道理。
年不过三十,大九段国手,这般成就,天赋的作用已经被大幅度淡化。
身后,必然会高人教导。
简单说,林骁背景莫测。
“不可能吧?”
秦夕吃了一惊,而后也望向已经走远的林骁,“就那个文质彬彬的呆子?能干出大闹天宫的事儿?”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当不得真。”
鲁千秋摇了摇头,“大家萍水相交,你不用放在心上,至少目前来看,此人对我们并无某种不可言的目的。”
说着,他话音一转,“不过,若真是同一个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听见这话,秦夕那张精致无暇的脸颊,倏然浮现浓浓的落寞,“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他还能帮我对抗他们不成。”
这一刻,江水都平息不再翻涌,为其哀伤。
朱门绣户,锦衣玉食,却不得自由。
十全十美总是那么难得,又或者如某人所说,不可得。
然而,当下一秒,秦夕眼角余光,扫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老脸时,一下就气炸了。
她冲上去,一把揪住鲁千秋的山羊胡,“死老头,你敢挖坑给我跳!”
山路迢迢,远处有故人。
三大豪族之事暂告一段落,林骁这才有时间,前来探望。
张清风拿着一瓶茅台,分别倒了三杯,放在墓前。
李风,李家大公子。
上学时候,李风比林素大一届,林素又比林骁大一届,因此,李风和林骁一党同学的交情都不错。
当年的淮云,可没有所谓的三大豪族,李家一门独大。
当年的李家,一声令下,莫敢不从,声威何其浩荡。
当年的李风,又何其意气风发。
“第一杯,敬你男儿潇洒立世,追求者数不胜数,却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第二杯,敬你出资翻新东苑,圆我父母半生之梦。”
“第三杯,敬你过去对我和我姐的关照,敬我们的友谊。”
烈酒三杯,一一淋于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