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有何事?"
"江先生,我来,自然是来助你度过眼前的困境啊。" 陈沐声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泰然坐下。
"哦?陈医生如今有了曲县长这棵大树,怎么,还想再攀上江某吗?" 江行知双目清冽,语气嘲讽。
"沐声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分寸的,我帮江先生,自然是也有我的好处。"
"是么?陈医生,江某没猜错的话,这次江氏集团的风波,陈医生也有参与吧?" 江行知突得靠近眼前的女人。
又启声,"又或者,陈医生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陈沐声面色不改,"和江先生作对?江先生,您高估我了。"
江行知用手勾起她一张漂亮的脸," 如果你想,也未尝不可。"
对上他敌意的目光,挑逗的语气,陈沐声脸色终有了变化,青白一阵变化,她别过脸去,挣脱了他的束缚; 打开皮包,把一份包装严密的文件,甩在了桌子上,"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 —— ——
在江行知强大的关系下,余市长的案件又被重审。
王太太,余白,被请上了法庭和江行知对质。
江行知目光闲散的坐在原告席,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来,这个处处都散发着王者气场的男人。
台上法官敲了敲捶,"肃静。"
法庭开场后,江行知的辩护律师上来便直戳要害。
"王太太,关于余市长又被爆出的食物中毒的尸检报告,你作何解释?"
王太太神色不定,"我,我不知道,我先生食物中毒也有可能是那个女人所为。"
坐在听证席上的陈雅倩,忙尖声叫道,"你个毒妇,一派胡言,余有念半年前做的体检报告,上面就已检测出食物中毒,你还一再狡辩!"
江行知辩护律师又问道,"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余市长食物中毒的事,可,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不早早告诉余市长呢?"
陈雅倩支唔道,"我,我那时不知道,我以为诊断有误。"
女子一时慌了神,前言不搭后语。
被告席上的王太太却是冷笑一声,"诊断有误?我看你是巴不得诊断无误,余有念是个粗人,根本不会看这些东西,你能发现第一次,自然能发现第二次。"
"你选择不说,自然是你也盼着他死,当然,你或许也犹豫过,如果告诉他,赌一把,说不定这万贯家产早就是你的了,哈哈,可是你不敢,你没这个胆子,你知道这个男人的薄情,寡义。"
王太太面色冷静,话也一针见血,"所以,你选了个最保守的法子,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他死,你就站出来,正好指控我下毒害他,所以那日葬礼上,你才会那么笃定,他死于中毒,对不对?不惜报警,动用法医进行尸检,因为,那是你最后的机会。"
王太太有些痴狂,"可惜啊,你还是扑了一场空!"
陈雅倩听她道出自己的所做所为,一时愤然,"你给我闭嘴!你才是那个下毒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指论我?"
辩方律师插嘴道,"法官大人,这位女士口口声声说被告是下毒之人,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我请求法官阁下,判她诬告,取消上庭资格。"
坐在中心的法官,一脸正色,"这位女士,你可有证据证明被告是下毒之人?"
陈雅倩一时语塞,想了想,随即又说道,"当然有,我最后一次见余有念是4.2号,他说要带我和而已搬回余家住宅,可那天之后,直到他去世,我就再没见过他,我上门去,王兰芝就将我拒之门外,慌称余有念身体不适,在外休养,不让我见他。"
江行知辩护律师又解释道 "也就是在余有念出事的这段期间,一直在身边的是王太太,所以她下手的机会有很多。"
王太太辩护律师立刻反驳道,"请问这位女士,和对方律师,除了假想猜测外,可有实质性证据?"
两人无言。
王太太辩护律师又道,"那么,请问对方律师,你可有王太太指证原告江氏集团生产假药的事,为假的证据吗?"
以为又是无声应答,王太太辩护律师不禁面色得意。
" 法官大人,对方律师,我方当然有证据,而且物证和人证皆有。"
法官应声敲了下捶,"带人证物证进庭。"
听证席上的众人,注视着款款走进来的靓丽女子,气质清冷,冷静自制。
王太太瞥见进来的竟是陈沐声!一时慌了神,又想想她手中绝对不会有指控自己的证据,就仅凭她空口白牙,能把自己怎么着?!神色又镇定了下来。
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陈沐声在证人席坐下,迎着江行知射来的目光,朝他挑眉示威。
"法官大人,我手里有和王太太谈话时的录音,我假意诈她,王太太信以为真便向我道出了实情。"
陈沐声抬手,将小心保存着的一只录音笔呈交了上去。
录音笔被开启,"王太太,……"
陈沐声那天与王太太之间的谈话,被原封不动的还原了出来。听证处上坐着的听众一片哗然。
原来,一切都是王太太所为!真是最毒妇人心哪!
坐在王太太身旁的余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一向优雅和蔼的母亲,竟毒杀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余有念可恨,但绝不致死啊!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如果不是今天陈沐声的物证,自己怕是要错怪江行知一辈子了,还有自己的母亲,,以后还如何对待她?余白脸色煞白,大脑一片混沌。
王太太见此,索性全盘托出,她要死死咬住这个女人!" 陈沐声,你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假意与我交好,又诱导我将余有念的死,混淆视听,推给江氏集团,如今,鱼死网破,你也别妄想全身而退!"
陈沐声目光淡然的看着她,全然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江行知辩护律师见此机会,立刻循诱道," 王太太,也就是,你承认指证江氏集团生产假药的事,是你刻意所为了,江氏集团根本就没有生产假药,是不是?"
"是又怎样?!都是这个女人,是她做的,她在药盒审检的时候做了手脚,假冒那药是江氏所生产。"
陈沐声抬眸,"哦?王太太可有证据?药物审检可是要走官方程序的,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能颠倒黑白。"
王太太淬了她一口,"我怎么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陈沐声目光狠厉起来,"若是没有证据,王太太觉得会有几人信你?我劝你还是打好精神,不要再误惹一桩诬陷他人的官司!"
"陈沐声!" 余白呵斥道,这个女人果真狠毒!
江行知辩方律师又道,"陈小姐,你如果一早知道是王太太所为,那又为何一开始包庇她?"
陈沐声笑道," 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想必您应该明白。"
"为了防止王太太做好万全逃脱之策,我只好先假意与她为友,打消她的提防,这要比我愤然揭露她,却让她逃脱,逍遥法外来得安全吧?"
陈沐声站起身来,身影落落大方,对着中心坐着的法官,敬声道,"法官大人,这样迟来的正义不违法吧?"
法官愕然,随即又敲了敲钟,"被告人王兰芝,你还有何申辩之处?"
王太太瘫坐一处,嘴里喃喃道," 这女人信口雌黄,你这女人!你这狡猾的女人,我竟上了你的当,!"
不一会儿,王太太竟失控地叫骂起来,"陈沐声,你不得好死,你这阴险狡诈的女人,,"
法官又敲了敲桌子,"肃静,肃静,现在休庭,一会宣读审判结果。"
—— …… ——
再度开庭后,法官宣读了审判结果," 被告王兰芝,诬告江氏集团生产假药,致江氏集团名誉受损,由此造成的经济损失,由王兰芝原数偿还。"
"被告王兰芝谋害丈夫余有念案件,性质恶劣,为争家产,报复丈夫,不惜动用食物禁忌搭配下毒,偷换假药手段,使受害人致死,手段恶劣,且长达一年之久,可见被告并无悔改之心,本庭宣判,给予王兰芝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即日起,立即执行。"
" 原告陈雅倩知情不报,包庇罪犯,居心不良,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两年,即日起,立刻执行。"
" 噹。" 法官宣读完毕后,应声落了一记捶。
"休庭。~"
—— ——
跨出法院门口一瞬间,陈沐声长舒一口气,"终是一切尘埃落定了。"
"咔," 手不知被谁攥着了,一股蛮力。
陈沐声回头,却看见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江先生?"
江行知不答话,兀自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江先生这回,总算信我了罢?"
江行知瞥过视线来,"陈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很危险的女人?"
"哦?那江先生怕了?" 陈沐声抬起头,细眉轻挑。
江行知拿着烟的手,轻抚过她细腻,白皙的脸,陈沐声闻着鼻间忽传来的浓烈烟味,眉头轻皱,微微咳了起来。
对着她精致啊面容,江行知眼眸一紧,沉声道,"自然,不怕。"
说罢,轻掐灭刚点燃的烟,皮鞋踩了上去,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