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干嘛。" 榆夏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那男孩看着有些局促的榆夏,轻快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 "来,我带你熟悉下环境,这两天你先跟着我学。" 榆夏抬头看着他,内心涌起一股暖意。
"嗯,谢谢,我叫榆夏,以后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大家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叫我董波就行了。" 说完随意把手插进口袋,又边留意着厅内客人的动向。
"嗯!"
—— ——
有了董波的带领,榆夏这半天过得还不算尴尬,约莫八点半,经理就让榆夏下班了,并嘱咐她明天九点准时来上班。榆夏同董波简单道了谢就匆匆回去了。
走出金融大厦,榆夏重重的舒了口气。傍晚不比白天的炙热,十分凉爽,大道两旁载着郁郁葱葱的景观树。
这一带是北京城的繁华之地,大厦一层的落地玻璃窗处,张贴着巨幅时尚广告,几家高档的衣服旗舰店,竖着欧美性感女明星的荧屏。
大厦外,散散地有些散步的人们,隔远一些,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放着并不时兴的歌曲。卖力地跳着,似乎想要竭力弥补那些逝去的韶华。
看客们三两聚一起,许是受这太有旋律的歌曲影响,榆夏一时觉得心飘向了云端。
回到胡同已九点多,表姐云落落敷着面膜,无聊地玩着手机。一边在等榆夏回来。不大的出租屋,左拐右拐的胡同小道,反而让榆夏觉得有种安全感。
打开门,看到熟悉的表姐。榆夏觉得心安又温馨。"表姐,我回来了。" 云落落敷着面膜,不便说话,含糊不清道"嗯,今天怎么样啊,看你这心情似乎还不错。"
"还好,今天找到工作了。已经做了半天,明天正式去上班。" 榆夏汇报道。
"嗯,那就好,你快去洗漱吧。困死了,我要睡觉啦。" 云落落卸下面膜,简单洗了脸,便钻进被窝不肯再动弹。
榆夏好笑地揺了揺头,替她轻轻地关上房门。
洗漱完后,榆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除了对未知生活的不安,还有对自己前程的迷茫。
高中的她,寡言,沉默,不善言辞。另一面却也温和,善良。想起高考那年,自己非人的生活,,昏天暗地的学习,没有尽头。
世间出路有千万条,可摆在她面前的,却只有求学这一条路。
改写命运,入天堂,还是重复命运,入地狱,皆在这场高考上。
她的母亲是典型的传统妇女,勤劳,能干,坚韧也强势。高中三年,榆夏都在寄宿学校,一月只有一天回家的假期。
本来就不爱讲话的她,变得更加沉默。每天拼了命学习,只为能满足母亲的期望,只为能让她满意。
心中也有对母亲的怨言,高中三年没有来看过她,母亲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多么希望母亲能来看她一眼,十七年来,母亲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精神支柱。
母亲不来,她最大的慰藉,就是周六能给母亲打个电话,但更令榆夏伤心地,每次通话,母亲没有和她说话超过一分钟。
可只要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就有无限的动力!她就能咬咬牙撑过这漫长的时光。
一年又一年,她不再是那个,听不到母亲声音,就会哭泣的女孩儿。
她把那些敏感脆弱藏匿起来,给自己套上坚硬的铠甲。
她与母亲之间常常是无言的,她很爱母亲,很爱。她在母亲面前展现出越来越多的笑容,乖巧,懂事,甚至是,讨好。
母亲只是觉得自己的孩子自然而然地在岁月的沉淀中,成长了起来。她不知道那些笑容背后,铠甲之下,伤痕累累的心。崩溃了多少次,留下的泪。
一个近乎于自闭的孩子,怎么一步步走完那些岁月。
今年高考的结果怎么样,她心里实在是没有着落,一想到坏的结果,榆夏便冷不丁地寒颤起来。索性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