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两个男子相互喜欢。”
“那你怕什么,旁人听去也无妨,我本就喜欢你,我们赤鱬一族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我就是想让你做我的伴侣。”
纪棠的话可谓大胆,可是舟毅想着他从未离开过翼泽,想来也是不知情爱是何物,只觉得顺眼了便是喜欢,心想着,日后纪棠遇到心仪的女子就好,现在矫正了也无甚意义,便也就未去说着什么。
那一晚,舟毅和纪棠都做了美美的梦,隔天舟毅醒来,就看到纪棠手脚并用的抱着他睡着,轻轻拿开下床,看着熟睡的纪棠,舟毅心里竟有些孤寂多年后有了陪伴的感觉。
已经快午时,舟毅已经去学院授完课了,纪棠是在舟毅做好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看着桌上的饭菜,纪棠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舟毅看着他不顾形象的吃着饭,心情越发的好了。
“下午开始,我便教你笛子,你要好生学习。”
舟毅见他不住的点头,也不知他究竟听没听进去,倒是手上的筷子一刻不停,像个孩子一样,舟毅笑了笑自顾的吃着饭。
那天开始,舟毅每天早上去学院授课,下午回来教纪棠吹笛子,一晃一年多过去了,纪棠也终于在边学边玩中学会了些许简单的曲子,可是周边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多到已经无法控制的地步。
“舟毅,明日我要回翼泽些日子。”
“嗯?是有什么事?”
“赤鱬每百年就要脱一鱼鳞,然后在翼泽沉睡至少三日恢复元气,最多不会超过十日,我算过这几天便是日子,你安心等我,不必去寻我,我定会回来,等我回来告诉你一件事。”
纪棠是笑着离开舟毅的院子,舟毅不知道脱鳞究竟多危险,只能在家干干的着急。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十日,纪棠还是未回来,舟毅焦急的想去翼泽找他,刚出门便被族里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带去了祠堂,理由是他同一男子纠缠不清,族里要清理家门。
纪棠回来时,院里已经没有舟毅的身影,去学院找他,学生们也说了舟毅已经两日未曾出现,急忙奔走寻找无果,第三日族里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舟毅扔回了院子,纪棠看到满身鞭痕的舟毅从大门努力往屋里爬,冲过去想抱起他,可是那即将破碎的身体,无论碰那里都让舟毅疼的哆嗦。
“你回来几天,我很担心你,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或者是担着的心放下了,舟毅泄了最后一口气,深深的睡过去了,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头也舒缓开了,任由纪棠输送着灵力,他却在也没有呼吸。
埋了舟毅,纪棠跪在坟前,落下的泪滴落泥土,慢慢渗透下去,天也因他而悲,瓢泼大雨打在身上。
“舟毅,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啊,我还想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你,我想用一生来喜欢你,无论这一生会有多漫长。”
纪棠一直在想,若是一直在翼泽修炼,不曾遇上舟毅,同他离开,那么剩下这漫长的时光,会不会就不那么痛苦了,可是若是不曾遇到舟毅,那么自己连那一年的幸福也不曾拥有。
小院里,纪棠在桃树下睡着了,他的梦里有翼泽满湖的水草,有不曾化形的赤鱬同伴,还有湖边持笛的少年郎笑着对他说,纪棠,我娶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