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后,因为钟岳多次立功,被封了将军,竹修依旧是他的书记官,跟着住进了新的将军府,多年朝夕相处,说不上谁先动了心,也说不上谁先开了口,那个中秋酒后,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成了。
两人成双入对的出现在世人眼前,不惧流言,不惧蜚语,皇帝是个重情义之人,对两人的男风之事给了足够的祝福,想来也是,虽说男子欢好有违常理,可是又不会影响钟岳对他尽忠,何必横加干涉?
或是两人情意感染,慢慢的也就没有了非议声,闲暇时候钟岳喜欢看竹修唱戏,他跟别人说过,竹修一开口他就听不进戏词了,满眼只有他一人而已,说的甜如蜜糖,听的也情动入心,羡煞旁人。
可是啊,太过完美的人生,总是会招来老天的嫉妒,钟岳一场病倒下了,原本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寒,不知为何,越来越厉害到一发不可收拾,撑了一两年,皇帝也派了太医,民间也找来名医,终究还是没撑过去。
钟岳去了,竹修没有掉一滴泪,有条不紊的处理的家里事物,准备着钟岳的后事,变卖了将军府的财产,世人见他如此,都在说着戏子无情,竹修听了亦当没听过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今天是钟岳去了的第四天,明日,他就下葬了,竹修打发了下人,最后的陪伴他想一个人陪着钟岳,俗人俗事都莫要打扰。
“男儿应有男儿愿,君出此痴情言,来世同君共缠绵。”
一曲罢,忍耐了几日的泪水冲花了妆,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棺椁,竹修释然的笑了,静静的笑了。
隔日下人来抬棺下葬,看见了是额头鲜血干涸的竹修带着满足的笑靠在棺椁旁,像是静静的睡着了,陪着他的爱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