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那次我不是一直觉得那琴声似曾相识嘛,但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现在你一说吟绿阁我就想起来了。虽然他们弹奏的不是一首曲子,但我总觉得两首曲子给我的感受差不多,都让我心中隐隐不大舒服。好像出自同一人之手,但那日出现在宫宴之上的明明又是个女子。”
曹舒之言更坐实了齐卓梁的猜测,看来暗中勾结寒衣门的人是齐敬伦无疑。
“宫宴上的女子并未露脸,是个女装大佬也说不定。等我下了早朝,一起去吟绿阁再逛逛?”
闻言曹舒不由莞尔一笑,看来那日留给齐卓梁的心理阴影还不够深。
“好——”
瞧着曹舒掩唇而笑的模样,齐卓梁不由得心神荡漾在她颊边又落下一吻方抬脚往外走去,“等我。”
近一个月的大齐,除了齐向明之死并无发生什么大事,但齐向明之事并无朝臣敢放在台面上说,是以今日的早朝无聊但算顺利。
退朝后齐卓梁入内求见卧病在榻的皇上,甫一见着他,皇上便哑着声道,“昨儿周廷已将所见禀明朕了,朕没想到竟是老二……老三,你这就派兵捉拿老二,朕要他给老五偿命!”
他说过要齐卓梁给勾结寒衣门的皇子一个机会,但这是在他残害手足之前。如今老五已死,总有人要因此付出代价。
“这一切不过是周廷的猜测,就凭他府里的人见过顾温文并坐实不了二皇兄的罪名。如今便去抄宁王府,未免师出无名了。”
“朕是天子,还要什么名不名!”
皇上因激动又免不得咳嗽了起来,而在他咳嗽的空当,齐卓梁上前边顺着他的后背,边将曹舒早上传达给他的信息说与皇上,“儿臣得到消息,那日出现在宫宴上蒙面弹琴之人许是吟绿阁的清倌。而宁王是吟绿阁的常客,儿臣今晚先去吟绿阁一探究竟。”
“也好,”皇上赞许地点点头,“今日早朝的情形内侍已先一步说与了朕,朕果真没选错人。”
“朝事就交与儿臣,父皇直管安心养病。儿臣定不负大齐。”
继曹舒之后又多了要守护的东西,这是责任,也是他对父亲的承诺。虽然他与皇上不算太亲近,但对一个从未享受过父爱的人,此已算珍贵。
齐卓梁回到王府时,曹舒已将一切打点完毕,又一次换上了男装。
她鬼灵精般窜到齐卓梁跟前转了个圈,“来,给爷笑个——”
齐卓梁顺势将曹舒圈了个满怀,“我赌一毛,那什么阿淙一定没有我娘子清秀。”
“才一毛?”曹舒“哼”了一声,作势就要离开齐卓梁的怀抱。
齐卓梁却不肯放,低首抵住了曹舒的额头,深深望着她的眼睛道,“赌上了我对你十分的爱,还不够?”
“咦——”曹舒做了个发抖状,“腻死我了!”
说着,她顺势推开了齐卓梁向外头小步跑去,却在无人看到处嘴角不住上扬——
带着曹舒在街上瞎逛到天色渐暗时,齐卓梁方松开了与曹舒十指相扣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了吟绿阁。
两人虽换了装束,但那日在吟绿阁闹下的乌龙却深刻印在了在场清倌们的心里,进吟绿阁还自带伴侣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那日接待他们的羽笙仍旧好风度地迎了上来,“二位公子听甚曲子?”
“我们想见阿淙。”曹舒温润一笑,尽显和煦。
“阿淙正在待客,二位公子如不嫌弃,便由羽笙献丑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