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不就是知道的吗?
可是,当从胤禛嘴里亲口说出来,我的心还是痛如刀绞。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在奢望着什么?
他大概是喜欢我的,只是没有那么喜欢......
或者说他是喜欢我的,只是并不爱我。
喜欢,可以当作玩物一般的把玩;而爱,则一定是小心翼翼的爱护。
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而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一生一代一双人”。
自那日以后,我便成了胤禛的第三位庶福晋云氏。
乌拉那拉氏和耿氏认定了我狐媚主子,成了攀上高枝的那只麻雀,而我心里的苦楚只有我自己明白。
那晚胤禛欲强行碰我,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茶杯,就顺手捡起了瓷片抵在脖子上,胤禛当时震怒不已,拂袖而去。
我手握着瓷片,脖子被锋利的瓷片割出了一道血痕,却感觉不到疼痛。
后来,胤禛便不再强迫我。
骄傲自负如胤禛,他是不屑于用暴力征服一个女人的。
他在等,等我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的一切。他将我视为了他的猎物,等着我自己走进他早已设计好的牢笼。
胤禛不再强迫我侍寝,要求我像从前一样随侍在他身旁。仍将我当婢女一样使唤,吃饭的时候,亦是故意不准我上桌,由着乌拉那拉氏和耿氏在一旁看我的笑话。
我知道,胤禛是在磨我的性子,他在等着我向他低头求饶。
成为胤禛的庶福晋以后,我依着规矩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我向乌拉那拉氏福了福身子,现在我是云福晋,因此也就不需要再对乌拉那拉氏行跪拜礼。
乌拉那拉氏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起来吧。碧晴,快给云福晋上茶。”
耿氏也在一旁,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
我喝了一口茶之后,乌拉那拉氏问我:“云妹妹,这茶味道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回道:“回那拉姐姐的话,这茶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是吗?”乌拉那拉氏又转头问坐在一旁的耿氏,“耿妹妹,你说呢?”
耿氏轻轻笑了笑道:“那拉姐姐,恕妹妹直言,今日这茶实在是难以下咽。”
“哦?耿妹妹不妨说一说,这茶有何不妥?”乌拉那拉氏虽是在问耿氏,眼睛却一直在看我。
“这茶虽是上好的雪峰毛尖,可惜未用清晨的叶露烹煮,失了这茶特有的口感,甚至多了几分苦涩。”耿氏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转而看向我问道:“云妹妹,你是因何觉得口感极好?”
还未等我答话,耿氏作恍然大悟道:“喲,我差点忘记了,云妹妹出身低贱,哪里知道的了这些?”
乌拉那拉氏在一旁佯装斥责道:“耿妹妹,有些东西从出生就注定了,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这麻雀就算飞上了高枝,它也终究只是个麻雀不是?现如今云妹妹与我们一起都是伺候四爷的人,那就都是自己人了,你这样嘲笑自己的姐妹,实在是不该啊。”
“那拉姐姐别恼,妹妹知错了。”
我看着她们二人这一唱一和,心知是商量好了来给我难堪。
可我此刻只能忍着,如若是恼了,便正遂了她们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