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郝仁也是被李邦气笑了,噌的一下拔出……王铁柱腰里的刀,道:“凭什么?就凭我手里的大刀利否。”
李邦咬咬牙,“不甘愿”的退了回去。
“你……”李鸿欲言又止。
李邦给李鸿一个安定的眼神,心里默默说道:爹啊,我不是要违逆郝当家的,也不是想要藏私,而是道真不可轻传啊,你看他们漫不经心的样子,那能好好念书吗?我这么一说,虽然有恶于我的名声,但也可以让村民们重视起来,让他们知道,如果在别地想要念书是得付出一定代价才可的。
而我相对于郝当家的善举,我丝丝名声又算得了什么,没见着郝当家的为了做善事连脸都不要了吗?
李鸿微微摇头,他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意。
诚然,郝当家的是以武力威胁村民,但以郝当家的为人,又怎么会因为没有完成当天学业就真的把村民杀死呢?
儿子这样做,是为了给郝当家的再上一层保险啊。
只是,苦了儿子了。
……
很快,李邦在李家村村口的第一堂课就开始了。
第一堂课,李邦并没有讲什么高深文章,而是让所有村民分散开来,然后在每一位村民面前写下他们各自的名字。
“这是各位乡亲们的名字,怎么读我就不讲了,现在主要是学怎么写,就我刚才所写,你们各自临描十遍,然后再在身边的空地写十遍,一盏茶后我会一一检查,如果谁不认真写,或者干脆就不写,那我也会如实的禀报郝当家的……”
看着李邦侃侃而谈,郝仁忍不住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李邦文章写得不怎么样,可做起教书先生来却也有鼻子有眼。
对于这些一个大字都不识的村民,确实先教他们名字比较好。
但……这教书的环境确实有点差劲。
就这样蹲在地上,谁能学着学着就会睡着,而如果不睡着不走神,自己又如何能惩罚他们?
还有,露天教学太容易被外界因素而干扰。
此时风和日丽自然不会有所影响,可一年四季哪能天天风和日丽,但凡遇到个刮风下雨,这课也就上不成了。
当然,不是心疼这些屁民,主要是怕这些屁民病了而耽误了干活。
所以说,建一间教室乃至建一座学校已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学校,必须建的辉煌气魄,如此才能彰显黑风寨的财力。
教室,必须建的明亮宽敞,如此才能不让这些个屁民看瞎眼而成为真·残障人士。
桌椅,必须造的舒适安逸,如此才好哄这些屁民们上课睡觉。
“报告郝当家的。”突然,李邦大声说道。
郝仁闻声看去,见……李顺兴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李邦,而李邦,则好像因为恐惧而在浑身发抖。
“怎么了?”郝仁说道。
李邦回道:“回郝当家的话,村长……村长他……他什么都没写。”
郝仁一听,当时就差点笑出了声,哈哈,终于找到出头鸟了。
“岂有此理,李顺兴你个老匹夫给老子滚过来。”郝仁大骂道。
李顺兴站起身,瞪了眼李邦,从牙里咬出四个字“不为人子”,然后就颇为激动的朝郝仁走去。
他也是够了,这李邦写的字还没他写的好呢,叫他临摹李邦的字,不就是羞辱人吗?
再说,自己的名字都写了一辈子了,用得着在这再写吗?
所以,他一气之下就什么也没做。
本想着李邦会念在他是老村长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谁想那不为人子的李邦竟然……检举揭发了自己。
而且,还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简直是在挑战自己的心里底线啊。
几步路之间,李顺兴来到了郝仁面前,面对郝仁,他显得无所畏惧。
“你当真什么都没写?”
“当真没写。”李顺兴语气十分硬气。
“伸出手来。”
“你想干什么?”
李顺兴有些狐疑,但还是伸出了手,他还就不信了,这郝当家的还能真打自己不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长者,你要是敢……
啪!啪!
然而,还不等李顺兴多想,郝仁直接从怀里抽出了连夜感知的百年老松大戒尺,对着李顺兴的手就啪啪两下。
那声音,老娘们听了都能脸红,更别说是李顺兴这个老爷们了。
但,李顺兴老脸上刚升起一坨红晕,紧接着就被苍白代替。
原因无他,只因为疼。
那种戒尺打手的钻心疼痛,也就孩童时尝过,如今再尝,方知先生当年下手……好轻。
这特么郝当家的,也是不为人子啊。
我一快入土的老汉,你为了“杀鸡儆猴”打也就打呗,可你用得着使上你那一身的内力打吗?
话说咱们在村民面前演演就得了,可你打的我手厚突曾一倍就说不过去了。
这尼玛的,简直要老汉老命啊。
而更可气的是,不知何时起,自己的眼眶就灌满了泪珠,这如果是因为别的事哭也就罢了,可因为“不好好学”受戒而哭就太丢人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眼泪掉下来,否则后半生就完了。
但……眼泪不是你想忍,能忍就能忍……
片刻功夫,李顺兴的脸颊上终究是流下了两行浊泪。
一时间,李顺兴只觉的心态都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