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当家的,巧兰聪慧秀中,一直都想要识字读书,只是我却觉的她一妇道人家识字读书无用,这才一直没有教她,责任在我而不再她。”李邦昂首说道。
郝仁整暇以待的说道:“田巧兰是妇道人家没错,可李家村所有人都是妇道人家吗?你不是也没教过他们?”
李邦语噎,教全村人识字读书,那怕是得圣人转世才能干得出来吧,我一个小小的秀才,先不说我愿不愿费时费力的教,就光说村里那些大老粗们愿不愿意学就是了。
怕是我刚要去人家家里教书,就会被连人带书打出来吧。
“哼,所以说,你心底压根就不想把你的知识传授给其他人。”郝仁厉声说道。
当即,李邦就觉的一道晴空霹雳炸响耳中。
原来,我是一个自私狭隘之人啊,什么妇道人家,什么圣人转世,都是借口,其实我就是不愿意把我的知识传授于人啊。
李邦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见李邦如此心神失手,郝仁暗道一声:
稳了。
李翠花说的果然没错,李邦不愿意教,其他人也不愿意学。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哈哈。
“郝当家的……”
“求饶?求饶是根本无用的。”郝仁打断李邦,道:“既然你们都这么不愿意,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李家村全体村民一同识字念书吧,恩……”郝仁想了一下,又道:“每天一个时辰,你必须给我教好了,但凡有一个不会的,我拿你是问。同时,如果有谁敢不好好学,你也只管告诉我,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这,就是郝仁在李翠花送饭的功夫想出的新的为恶方法。
正所谓牛不喝水强按头,狗要吃屎封住口当是如此,你不愿意干的事我偏让你干,你愿意干的事我偏不让你干,要的就是那份肆意妄为的爽快,求得就是那种为恶乡里的霸气。
果然,自己的快乐还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
一想到李邦哭丧着脸教那群目不识丁的贱民读书,可怎么教也教不会,最终被自己连打带骂羞辱的无所适从的样子,郝仁就一阵阵兴奋。
再一想到李家村村民对着斗大的字一脸懵逼两眼朦胧却又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学习,可无论如何又学不进去而被自己惩罚时卑微的样子,郝仁又是一阵阵激动。
逼人所不愿,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事啊。
李邦正想说“郝当家的我懂了,以后我必然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哪怕是被村民们恨死,我也要把我的知识传授给他们”时,却被郝仁打断,再之后,听完郝仁的话,当即就流下来感动的泪水。
郝当家的果然是大善人啊,为民学习竟然能下此狠劲,比之圣人也不枉多让啊。
见李邦落泪,郝仁心里冷笑两声:哼哼,小样,现在觉的屈辱了吧,你的傲骨呢,你文人的风范呢?还不是被我的强权给折断压倒了,就凭你,也想和我斗,做梦去吧,我就是要让你屈辱,一生一世的屈辱。
“哈哈哈哈……”想到兴处,郝仁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郝当家的……”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郝仁再次打断李邦,然后扬长而去……翻地了。
看着郝仁离去的背影,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田巧兰打破沉默,道:“那……我先提前叫你一句先生?”
李邦无语,敲了一下田巧兰的脑袋,道:“行了,看把你乐呵的都不知姓甚为谁了,郝当家的可是有言在先,要是学不好,他可是不会轻饶你们的。”
“哼,我肯定能学好。”田巧兰自信的说道。
李鸿咳嗽两声,道:“好了,你和你娘赶紧回去吧,郝当家的还让你回去养胎呢。”
“可……地里的活怎么办?”田巧兰有些担忧。
李鸿指了指已在劳作的郝仁,幽幽的说道:“就郝当家的这速度,今天就能把活干完,以后虽然还要育苗插秧,但我和你娘也能干得了,再说,现在不还是有邦儿的吗,每天一个时辰教书,剩下的三四个时辰正好在地里干活。”
“可是相公他身子骨弱……”
“咳咳,那啥,今天只是意外,再说以后干的多了,自然就会强壮起来。”李邦有些尴尬,三月天中暑,实在是让人汗颜啊
李鸿惊讶的看了李邦一眼,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还转性了,以前死活吆喝不到地里来的人,如今却也对干农活不排斥了。
只能说,郝当家的教导有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