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村民们想起来土匪是会杀人的,顿时,前一刻还群情激奋的村民,此刻一下子就变的无精打采起来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黑风寨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呵呵,这就欺人太甚了?等着吧,黑风寨既然给我们如此好的良种,必然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监督我们种地的,到时候你在地里劳作,土匪在旁边吆五喝六,那才叫欺人太甚呢。”
“他们会监督我们种地?这有点过了吧。”
“无知小儿,你给别人做活别人还要看着你呢,更别说这种稀世珍种,黑风寨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心交给我们,别说监督我们种地,哪怕是吃住在我们家都不为过,你说是吧,村长。”
李顺兴咽了口唾沫,稍稍有些尴尬,你说这人在瞎扯淡吧,那不现实,人家分析的对着呢,换位思考下,如果自己有这么珍贵的稻种,那铁定也要盯死种稻之人啊。
可要是说他说的在理,那也不现实,毕竟人家黑风寨是假恶而不是真恶,你要敢点头,明天黑风寨的土匪不来那不就更尴尬吗?
“恩……”李顺兴呜里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咦,村长你嗓子也受伤了吗?”一个实诚的村民问道。
李顺兴闻言差点就跳起来开骂了,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捂起脖子朝李邦和李翠花看去。
刚就是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想出的这些骚操作,为此自己还搭上了唯三的一颗老牙,话说回来,刚才李邦下手是真的狠呐,一石头就将自己的老牙敲掉,而自己,愣是坚持走到村口才把嘴里的那口血给吐出来。
现在村民举一反三,有了更全面的解读,我年纪大,抗不下去了,接下来就该你俩发挥聪明才智了。
“那什么。”李邦脑子急速运转,终于在村民不耐烦时想出答案,“黑风寨行事诡秘,谁能猜得透他们的想法啊,监督我们种田的可能性固然很大,但也有可能会暗中监督,找出我们其中的不安分子,然后杀鸡儆猴,毕竟他们能监督的一时,监督不了一世。”
“李秀才不愧是念过书的,这思考问题,实在是太……全面了。”
李邦吓了一跳,差点就以为村民识破了自己的诡辩了呢。
“按李秀才这么说,这良种我们是种也得种,不种也得种了?”
“哎,种吧,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今年有了良种还能饿死人不成。”
“没错,到时产量如果真高的话,我们藏一点想必他们也发现不了。”
“可惜了,这世上如果没有土匪那该多好啊。”
渐渐的,村民们都已明白黑风寨此行不是来送温暖的,而是另有所谋,心中虽气愤,但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正如某位不愿透漏姓名的村民所说,以前不也是这这么过来的吗?
李顺兴三人互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了一种不辱使命的成就感。
李翠花回头朝小凉山的方向望了一眼,顿时,两股清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实在是太感动了,以至于……悍然不顾李顺兴和李邦的疯狂暗示,毅然决然的又使出了……丙计划。
“我……的命好苦啊。”
嗷的一嗓子,李翠花就嚎哭起来,吓得村民们当即就是一个激灵。
“翠花妹子,你这又是咋的了啊?”已有娃都会叫爹的热血青年心疼的问道。
李翠花抹了下眼泪,故作坚强的说道:“没……没事,只是见大家被黑风寨如此欺负,心……心有所感罢了,你们不……不用管我,就……就让我独自承受吧。”
李顺兴和李邦只觉的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嘎嘎嘎叫的人是又尬又疯。
说好的只要李顺兴能瞒住村民,后续的羞辱环节和卖惨环节就不再使用,你这咋还戏精上身,控制不了呢?
他们两人是知道内幕的,所以只觉的尴尬和疯癫,但其他人却不知道,如李翠花这样天仙似的美人儿哭起来,嘴上在说着“让我独自承受”,那哪怕是块石头也得被融了啊。
果然,就有一个早已断绝七情六欲的老汉站了出来,用即便是他老伴都没听过的语气柔声说道:“翠花,你有什么苦全部到来,你李爷爷为你做主。”
李翠花抬眼瞅了一眼这个不知姓名的李爷爷,然后轻声哭泣道:“既然有李爷爷为我做主,那我也就说了。”
说着,李翠花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大家伙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郝仁那恶……恶人一直在教我养鸡技术吧。”
“恩,知道知道。”
“这是好事啊,你有此技术,以后还怕过不上富裕生活?”
“我偶然也听过几句,那恶人确实是有些东西的,并不是在和你胡言乱语啊。”
“哎!”李翠花长叹道:“你们有所不知啊,他哪里是在教我养鸡技术啊,他明明就是想要奴役我一辈子,让我下半生都为他养鸡而活,至于嫁人、相夫教子,已与我无关了。”
临时出招:火上浇油。
李顺兴和李邦相继摇了摇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
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