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骑着马继续前行,他感觉自己的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有一股气窝在心头,迟迟不能散去,就连对路上的景色关注都减少了不少,更别是续上刚刚的遐想了。
此时的太阳已经过了正午,这个散发着伟大力量的光源正在无可逆转的走向衰落。奥兰多不禁想起来了一个在萨丁古书中记载过的一个神话故事。
曾经有一个神的儿子,只要有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他立刻就能变得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即使是什么都不吃也不会感到有什么饥饿,但每次夜幕降临,他就会恢复成为一个普通人。他热爱白而鄙夷黑夜。
一又一过去了,神的儿子无可逆转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苍老,即使是太阳的神力照耀在身上的时候,能叫他的身体有所恢复,也无法弥补夜晚对他造成的伤害。因此,在他彻底衰老之前,他制定了一个宏伟的计划,他想要追上上的太阳,这样人间将永无落日,不仅仅是他可以青春永恒,就连世间的凡人也能同样的得到很大的好处。
他展开了一场追逐太阳的旅程,途中所有的村子都在为他加油鼓劲,阳光一直照耀在他的身上,使他的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然而,在他即将要赶上太阳的尾巴的时候,过度充分的神力却将他直接变成了一滩灰烬。
萨丁言:日既有升,势必有落,此真言尔必不可违也!违者恐神之怒。
想到故事末尾的真言,奥兰多不禁打个了给寒颤。
他知道,自己亮旗的行为是在给自己和家族招惹麻烦,万一那些农民把他供了出去,虽然对家族虽然远远称不上什么灭顶之灾,但肯定也会招惹一位伯爵的记恨,不杀掉他们已经算是仁慈了。
而他对这些农民又只是采取了一些微乎其微的帮助,所谓的指一条活路同样也是凶险万分。从莫吉亚镇前往塞浦路斯,即使是昼夜不停的走,都要整整一个周的时间,更况且那些人还要躲避他们口中的佣兵呢?
想到这里奥兰多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愈发的寒冷起来,初夏的夜晚明明正是暖烘烘的时候,但吹进衣袖的冷风却依旧叫他冷的要命,仿佛只有大出一身热汗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才能让他的心里感到一丝慰藉。
如果上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奥兰多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这样的一副莫名的期盼来,他看着阴沉下来的空,仿佛只要再过一秒,世界就会暴雨倾盆。
但令人遗憾的是,傍晚的流风干干的,它轻轻的吹过饶手掌和脸颊,叫人觉不出一点点水分。马蹄在裸漏的土地上踏过,还能不时的扬起些许的尘埃。
时间飞逝,在太阳迈入山的那边之前,奥兰多终于赶到了计划中落脚的地方。在他的印象中,那里应该是一个繁盛的村落,而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焚烧成焦炭的废墟。
“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有先问问那些人是从哪来的再动身呢?”奥兰多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几乎还在冒烟的木板,有些苦笑不得的到“难不成第一出门,我就要露宿街头吗?”
此刻,皇宫的宫门紧闭着,曾经年轻过又长大聊陛下躺在床榻上,几个头上冒着白毛汗的修士来回奔走着,他们已经乱作了一团。一位头发和胡须都变成花白的老人呆呆的坐在门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上宫相,竟然还能等到这么一。
即使是隔着一层华丽的绸缎被,田森照样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大家都知道,现在做的不过是一些面子工程,好叫死者临死之前感觉到自己仍然是再被人照顾着的,这样能走的更安详一些。
虽然本来是出于一个赌约,田森才来到这里任职,但十几年的工作事实上已经将他和这座皇宫联系在了一起,皇帝虽然至高无上,但离开了首相和一众官僚的帮助,照样没办发管理如此之大的领地。
“当国家还处于王国阶段的时候,陛下的特使只需要骑上一匹快马,十之内就能在整个国家内传达陛下的旨意,而现在陛下的命令仅仅是从深宫之中走到阿巴斯奇亚城镇,都需要整整三的时间。”
将诺丁皇帝累成这个样子,以至于生一次病便不治身亡,田森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失职了,他想要在操办完诺丁的葬礼之后,便引咎辞职,但他的身边还没有任何一个能掌握帝国的副手。
“取一瓶清水来”为首的修士在做完最后一次祷告之后,伸出手心的试探了一下诺丁的脑袋,依旧烫的像是烧熟的铁块。
他身边的助手当即从一旁的水池中盛出来了修士长所谓的清水,然后将这杯水倒在了诺丁的脸上。在他们期许的目光下,诺丁皇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前所未有的舒适,一股暖流闲散的汇聚在了身上,高耸的宫殿顶部再也束缚不住他正在逐渐便的轻盈的身体,似乎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在朝着他招手。
诺丁本打算直接过去跟那些人一起飘向空,却没有想到最后一饶面孔竟然是他三十多岁的父亲。虽然他还带着一面银白色的面具,但诺丁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影。
“父亲”诺丁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了声,这一出格的举动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投出惊异的目光。田森涨红了脸,他吣从房间的角落里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到“陛下,先帝已经过世十几年了。”
田森的话才是真的在诺丁的心里破了一大盆冷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开始剧烈的旋转起来,最终再次钻入了一个了无生机的躯壳里。诺丁有些羞恼,但在看清楚了发出声音的人之后,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和蔼的强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也有可能是他的身体不再能支持他有什么发脾气的力量。
“首相大人,真是教您看了笑话。谢谢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