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是知晓田丰这个性子的,田丰谋而过钢,他有才,也敢于直柬,甚至是死柬,这一点,潘凤很欣赏。
因为他心里清楚,论身世比不过其他雄主,论才智恐怕也占不到优势,唯有学习刘邦,有识人之明才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先生请直言,我错在哪里?”
“主公,你犯了为人主的大忌!”
陈宫大为吃惊,急忙走到田丰身旁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毕竟身为人臣,怎可这样跟自己的主子说话?
“元皓兄...”
田丰抬手打断了陈宫的话,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潘凤:“主公,今日在下直言,字字肺腑,如果主公认为在下的话忠言逆耳,可将我入狱严办!”
潘凤望着田丰,双手作揖,对着他鞠了一躬:“先生教诲的是,凤聆听教诲。”
田丰已经做好入狱的准备了,自己这么一番话就算不被杀,最起码也得革职查办吧,可他没有想到,潘凤居然如此谦恭。
“所谓人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恩威并施,可主公您呢?
一味的谦让麹义,今日不见麹义前来,你表现的尤为叹息,可你曾见到张高二位将军失落的表情乎?
你可曾想过这样下去,只会让其他将士们心寒,长久以往,必然动摇军心,主公也就离大祸不远矣!”
待田丰说完这些后,陈宫一脸钦佩的望着田丰,为人臣子,居然敢这样说主公,你是头一个:“先生这番高论,公台佩服!”
说完,对着田丰施了一礼表示尊敬。
在看向潘凤,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陈宫有些感慨,或许之前投靠潘凤有被拐卖的嫌疑,但他如此礼贤下士,敢听逆耳忠言,是个贤明之主了!
而潘凤也学着陈宫的模样对田丰行了一礼:“先生教诲的是。”
田丰扶起了潘凤:“主公能听恶言,他日必成大器。”
潘凤:“以后还得多仰仗各位,凤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劳烦各位不吝赐教。”
一直到东方泛起了白肚,田丰与陈宫这才从潘凤屋里出来,没多久,潘凤也走了出来,此刻的他跟昨日相比有了许些变化,模样上倒是没有什么,但气质已不可同日而语。
“来人!”
一名虎贲急忙跑来:“主公。”
“吩咐下去,巳时出发!”
“诺!”
虎贲退下后,潘凤左右瞧了瞧,见到陈宫田丰已经走远了,慢慢的转身,回到屋里,关好门窗后,整个人瞬间垮了下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之前懒散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一个晚上而已,就想大变活人?
待日上三更之时,城外军营,三军整装待发,潘凤一席灰黑色长袍,缓缓走入兵营,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齐聚潘凤,潘凤视若无睹,步履轻盈,一步一步走上了点将台。
台下,张郃高览吃惊的望着潘凤,他们也感觉到了,今日的潘凤比之昨天有些变化,但具体的,他们又说不上来。
“董贼残暴,霍乱朝纲,屠戮忠良,滥杀无辜,囚禁天子于掌中,大汉四百年江山岌岌可危,今日,冀州上将潘凤在三军面前立誓,必杀董贼,匡扶大汉!”
张郃高览见状振臂一呼:“诛杀董贼,匡扶大汉!”
三军齐声怒吼:“诛杀董贼,匡扶大汉...”
潘凤满意的点了点头,待三军安静下来:“西凉军骁勇,天下闻名,但在我眼中犹如草芥,这偌大的天下,只有我冀州男儿才是最棒的!
此役,定要向西凉贼寇展示出我冀州男儿的威风,也让天下人瞧瞧!”
三军:“必胜!必胜!”
见士气提升起来了,潘凤刚准备喊出发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报!启禀主公,十里之外发现了麹将军的人马,人数不下两万,正朝邺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