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帮手?记得你以吃下毒药,莫要做下让自己难堪之事!”燕二警告道,看着唐白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和鄙视。有血性的汉子,最看不起卖友求荣的人。
唐白没吭声,直到带着他们来到李山头那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关好院门、屋门。旋即在三人不解的眼神中,扑身便拜:“三位救我一救!”
燕家兄弟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三兄弟向来吃软不吃硬。没有胡乱斥责!燕老大问:“你这是何意?莫不是现在求取解药?”
刚刚离开之前,杨捕头给了三粒解药给燕氏三雄,足以应付十八个时辰,也就是一天半的光景。如无意外,这段时间足以让唐白完成计划,杨捕头答应在事成之后,为他彻底解毒,接纳他为自己人。
“你也知,只俺们手上不过三粒解药,一并给你,又能如何?”
唐白深吸一口气,凛然抬起头来,沉声道:“三位好汉!小可并非是求取这甚么解药。只是三位英雄可否与我这将死之人说句实话?”
“甚么话?”
“三位可是呼延将军家将?”
燕家兄弟狐疑地对视一眼,燕老大道:“甚么呼延将军?我们只认得杨天德,杨捕头。勿要蛮缠,还是快快动身,做好事情,你方有一条活路。”
唐白站起身,皱眉道:“我却不信。方才我骑在马上遭袭之时,打我一棒那人,分明便是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亏他手下留情,只是打我下马,并未至我晕厥。使我听得到他派遣你们三位一道跟来。”
燕家兄弟没说话,眼神凌厉地看着唐白。后者丝毫不避。
燕老三是个急性子,冷笑一声,仓啷一声拔出腰刀,一下架在唐白脖子上,刀刃赛霜寒意刺骨。“别废话!去办事,或者死!”
三人刚刚看过唐白的在道口下的嘴脸,一个卖友求荣之人能有甚么骨气!
没想到唐白脸色丝毫不变,双手一背,冷笑道:“既然三位是杨天德的走狗!算我唐某人看走了眼!要我出卖朋友绝无可能。要是条汉子,你们现在就插了我!”这几句话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燕老大与燕老二面面相觑。
燕老三却吼道:“你现在充什么好汉!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说着把刀一扬,兜头便劈。
一改刚才贪生怕死的模样,唐白不屑地一笑,仰起头直直地看着他刀尖下落,眼睛一眨不眨。
破空声响起。唐白额头眉心感到刺痛,眼看就要没命。燕老大忽然拉住三弟的手腕往后一撤,刀尖划空,只斩断下一缕碎发。
燕老大道:“你刚刚卖友求荣莫不是装的?以求脱身。”
唐白心里大定,却强硬地哼一声:“若不是怕连累兄弟!爷爷我当场便死在那里又有何妨!”
“你是谁的爷?”燕老三见说怒道。
唐白不屑道:“是你主子杨天德的爷!”
燕老三大怒:“杨天德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作俺们兄弟的主子?!”
此话一出,屋里气氛一变。
唐白无声地轻笑起来。
燕老大责怪地看了自家三弟一眼,问唐白:“你有甚么话说?”
没有犹豫,唐白直言道:“呼延将军严谨自律,治军严格,不吃空饷。可是于财物方面受人掣肘,不得不与那杨天德虚与委蛇?”
燕老大脸色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才道:“将军初来那年,与海贼大小五战,兄弟死伤三十一人,上报朝廷,却只得了区区十五贯抚恤。更不必提这军饷一年只发两次,拢共不到半两银子,堂堂大宋海军,只能打鱼度日”
“奸臣当道啊!”唐白喟叹一句,又道:“此时便是呼延将军摆脱杨天德等匪类之良机。何不带我去面见将军?”
“哼!摆脱之后,又将如何?我家将军若想杀他杨天德,易如反掌!”燕老二忽然开口。
唐白一笑:“在下既然说此乃良机,自有后招。担保事成之后,呼延将军率领平海军,得一战场立功之机会!”
没想到听了这句,一向沉稳的燕老大忽然怒斥:“胡说八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平海军立功?海疆四面升平!你且说说,去哪里立功?立得什么功?!”
三人同时怒起来,大有一言不对,便要拔刀杀人的之意!
“你们也是战场老卒了吧?我若能让你们心服口服呢?”唐白猛地向前一步,目光和他们对撞在一起,眼中精光大盛。
“若能使将军得如此机会,我们三兄弟陪你去死又有何妨!”
“好!”唐白意气风发道:“如此,劳烦二哥出门望风,省的隔墙有耳,被小人听去、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