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自达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好。

张余本来是不想过问朱自达做生意的事的，但这个项目既然是从他开始的，他就不能不问问了。

聊了聊，朱自达的问题主要在两个方面：

一是下午他请那两个相声演员喝酒的时候，发现相声演员好像有他们自己的‘聊天体系’，二对一的聊了半天，他的感觉不太好；

二是聊到让相声回归剧场的项目的时候，连那两个还算专业的相声演员都不看好，他这么个门外汉，真是没多少信心把相声剧社这个项目做好。

张余能理解朱自达的心情，这边的相声就是‘穷途末路’的状况。

而张余的信心在于，相声是有起死回生的潜力的，德刚老师已经证明过了。

让朱自达这个门外汉做成这件事当然不容易，但也有的参考。

那就在夏启国开一个‘德运社’！

张余做好了这个打算，能跟朱自达聊的就比较多了，从最基本的师门传承聊到预计能走红的相声演员的劳务合同，期间还夹杂着主流与非主流之间的界限以及传统相声的尺度创新相声的包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把这里面的事情都给朱自达讲清楚了。

朱自达就愕然了，如果说张余是撞了车脑子开窍什么的还好，可他聊起这个项目的时候如此面面俱到就比较吓人了，好像，他真的经历过或者见到过似的。

张余……是不是遇见黄大仙了？？？

“如果你把相声剧社干砸了，那两百万我分文不要怎么样？！”张余还以为朱自达不相信他说的这些呢。

“不是……”朱自达不是不相信张余的能力，而是在怀疑张余这个人：“你，你怎么突然间，好像什么都会了？”

“我……”张余被噎住了，刚才聊的比较激动，还真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回事了：“哎呀，赚钱嘛，你还管那么多？你不是一直等着把我往医院里送的么，现在我对你有多好，到时候你想着回报我就行了！”

“……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几个孩子一起去果园里偷草莓，是谁被抓住了么？”朱自达脑子挺好的，想出个问题考考张余了。

“……”张余先是一愣，跟着又笑了，心说这次三哥还可以啊，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还没忘了关心自己的来历。

“你笑什么，还记得吗？”朱自达却越来越认真了。

“那都是哪年的事了，我他喵还能记得吗？！你考我一个近代的问题行不行！？”张余过来之后，还是融合了一些记忆的。

“我……”这下，成了朱自达为难了，一时间他竟想不出合适考张余的问题了，这脑子啊，还是勉强。

“算了算了，明天赶紧找门面搞装修去，别忘了去请教几个相声老师，看看他们里面有没有愿意走振兴相声这条路的，相声剧社的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咱们就叫‘德运社’！”张余觉得朱自达怀疑自己这件事其实没多大意义，在两个平行世界里，自己都没能躲过他，他也没能离开自己，还问什么。

“德运社，行……”朱自达有时候觉得张余挺吓人，有时候又觉得张余挺正常，既然话说到了这里，索性把心一横，只要有钱赚就行了。

之后，两个人还在聊着创办‘德运社’的细节问题。

张余一边挖掘着他记忆里有关德运社的细节，一边跟朱自达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