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人内心是拒绝承认这个事实的。

但理智让他不得不清醒，自己的身份，很可能败露！

悲哀！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力感，想不到拼尽一切想要掩饰的东西，一不留神就泄露出去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待检查了只有这一枚通讯晶石还在发光发热后。

他捅了捅轩辕轻灵一下。

女子迷茫的睁开眼，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悚然一惊。

“这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天上一声巨响，然后这里就这样了。”

轩辕轻灵：“……”

我什么时候给你留下了我是傻瓜这种印象？

我怎么不知道？

“好了，闲话少提，你知道这通讯晶石是哪一家的吗？”

王某人把晶石朝女子眼前晃了晃。

刚刚睡醒，头脑不怎么清醒的轩辕轻灵下意识就道：

“这是风家的通讯晶石……怎么了？”

“风家么……”

王某人喃喃道。

虽然只找到了一枚通讯晶石，但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比如说，别的通讯晶石也录下了他的面容和事迹，只不过被毁于天灾余波中。

如果是这样……

“这玩意一向很贵重的，也只有主持祭祀、典礼和重大裁决的风家要员才会携带。”

似乎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自嘲，轩辕轻灵苦笑了一声。

毕竟这是对自己行刑过程的录制工具，要说心情不微妙，那显然不现实。

“这玩意很贵重？”

王某人很诧异道。

“是啊，一枚通讯晶石足以相当一千座宅院呢，毕竟能飞速传播消息，是战略物资，整个天水王朝，也没几个。”

“这样啊。”

王某人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道：

“轩辕姑娘，你救了几千人的性命！”

“什么意思？”

轩辕轻灵很是敏感的问道。

王某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走，我带你去杀人，去不去？”

“什么？”

“我面具碎了，别人看到了我的脸，定然会想方设法针对我。我不想死，也有远大的理想，为了确保以后的日子安安稳稳，只能消除一切人证物证了！”

“所以这几百号人是你杀的？”

“不，是老天爷杀的。”

“你怎么能这样做！”

轩辕轻灵惊声道。

王某人眉头皱了一皱。

没关系，毕竟对方是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姑且对她有些耐心吧。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而论道理、论正义、论个人价值的最大实现，现场的众人死绝，还轮不到你。”

“可、可是这……”

轩辕轻灵张了张嘴，没能说完。

“我知道，你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了，不过这一切和你的所学所思全然不同，为了证明你先前的生命并非全无价值，所以你几乎是本能般的否定眼前这一切。”

“这种行为，我懂。”

“我不是说了吗，你救了上千人的性命。懂不？原本有几千人将要死去，现在只减少到几百人，这难道不是功德？”

轩辕轻灵呆了一呆。

“你……你是魔鬼！”

“或许吧。”

王某人看着天边，有些感伤。

“如果这世界能让人人都毫无顾忌变成天使，谁会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