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灿语塞,并且重新陷入了迷茫之中。
“是啊,“肖灿想着,心头冰凉:”如果真的是马副队长陷害我,他已经把我变成杀啊人犯,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给我个绑啊架的罪名?这么说,人真的是我杀的,小叶把郭建英的钥匙给我,是真的为我好,想让我逃脱?可是郭建英又是怎么跑进后备箱的?难道是另一伙人想要绑啊架她,两件事情刚好凑到一起?“
“这么说我是真的杀啊人了?我成了杀啊人犯?我要被判死刑……“
队员似乎并没有体会到肖灿内心的痛苦,咄咄逼人地说:“所以总结起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先后杀啊人、绑啊架,然后驾车逃跑;第二,杀啊人的事只是你扯了个谎,为了逃避绑啊架的罪名。”
“队员叔叔,”肖灿有些义愤,“你刚才也说了,死罪是最重的刑罚,一个人要陷害别人,绝不可能给人安上了死罪之后,再加一条绑啊架罪名。同样的,一个人为自己辩解,可能为了洗脱绑啊架罪,而揽上死罪吗?”
这次轮到队员愣住。
肖灿继续说道:“况且这世上的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滨海酒楼并没有一件杀啊人案发生,我撒这个谎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我洗脱绑啊架罪又有什么帮助呢?”
“你的意思是第二种可能不存在,而只有第一种可能,即你既杀啊人,又绑啊架?”
“有没有杀啊人我不确定,但绑啊架确定绝对没有!”肖灿说得斩钉截铁。
“好,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受害者躺在后备箱,而你驾着受害者的车逃离?”
“我为什么驾着受害者的车逃离,我已经解释过了,也可能还解释得不够全面,我再完整地说一遍:我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死人,因为害怕所以选择逃跑,正好有个人把郭建英的车钥匙给我,我就开着她的车跑了。”肖灿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一字一顿,说得很着重。
“至于为什么郭建英会躺在后备箱,这也是我正想问你们的。你们就没想过再问问别人吗?“
“你觉得我们还可以问谁?”队员挑衅似地问。
“比如给我车钥匙的小叶,还有昨天下午陪同郭建英去滨海酒楼的马先生,以及郭建英本人。”
“还有呢?”
“当然还有酒楼方面的人,酒楼里的监控也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队员满含深意地瞟了肖灿一眼说,“滨海酒楼的监控从昨天下午开始就陷入了瘫痪状态,到今天还没有修好。”
“啊?”肖灿明显感觉到有一根救命稻草从手中溜走。
“至于受害者本人,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醒来了,据她说,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啊架了她。”
“啊!”肖灿无奈叹息。
“马先生我们当然也问过了。据马先生自己交待,昨天那位郭女士醉酒之后,说要约你单独见面,就让他先回去了。还有你说的小叶,我们证实这个人的存在之后,会传唤他的。”
“马先生的说法,你们和郭建英对过口实吗?她怎么说?”
“她表现得有些暧昧,表示对当时的情况没有任何印象。”
正说到这里,提审室的门推开,走进一个年轻的女队员。
女队员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两双眼睛在看着她,脚步轻松、表情平静地走到桌边,与前面的队员并排而坐。
可是肖灿却没来由一阵躁动。即使在这么倒霉的情况下,他仍然睁大了眼睛,心中被一种纯净的美好占据着。
他下意识地调整坐姿,使自己歪在椅子里的身体看上去不至于太过颓废。
这位女队员生得实在太美。
她脸上的肌肤完美无瑕,迎着灯光,就像珍珠一样闪闪发亮。
而她的气质又是如此独特。
肖灿心头油然生出一些缥缈的幻想。这些幻想几乎让他相信,这位美丽的女队员,就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人。
“酒楼那边我们查过了,”她径直对肖灿说。
“怎么样?“肖灿眼巴巴地看着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发现她的脸,就像刚在冷冻柜里冻过三天三夜,又冷又硬。他心中刚露苗头的幻想,一下子也跟着冻结成冰。
她迟迟不说话。
这实在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连坐在她旁边的男队员,也转向她,睁大了眼睛以疑问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