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十一月十三日，二十二点十二分。

【漩涡中的少女】被收容前的两个小时。

“姓名。”

越城警局审问室，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正对李巾然进行口供调查。

“李巾然。”少年瞪着眼，满不情愿的回答。

“年龄呢。”

“18岁，高三学生。”

“18岁？”年龄较大的男警察打量着他说道：“00后啊，快高中毕业了？”

“废话。”李巾然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道。

男警察扫了他一眼，又接着问道：“性别。”

“女。”

他用力拍了拍桌子，故作凶恶道：“请你好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巾然嗤笑一声：“我说无性的话你是不是也要这个反应？”

难不成自己还要把裤子脱了给他们验个真身？

女警察轻咳一声，语气温和道：“同学，你放轻松，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在榆树街的艺术长廊里？那里死掉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今天才刚刚认识他，你们信吗？”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不信，随后男警察说道：“你是高三学生，明年就要高考了，不准备复习却出现在凶杀案现场？”

李巾然冷笑：“老子说去驱魔的你们也不信啊，是不是还要打电话给精神病院？”

事实上，李巾然是真的倒霉，在镜灵朝他服软后，自己就跟着来到了长廊门口，在那里看到了第四副一模一样的油画。

然后？

然后警察就冲进来了，在这孩子大脑短路的时候就将他扑倒地上，扣上了手铐。

所以……到底是哪个二五仔报的警？

噤声会办事还要报警的吗？

咚咚咚！

见他走神，男警察又是敲了敲桌面，接着从证物袋中取出了一块长条物体。

莉莉丝的脐带。

“这是什么东西？作案工具吗？”

“这是根树条。”

“你撒谎！树条为什么要用这种亚麻布包起来，树条会那么硬吗！”

“那它就不是树条吧……”李巾然也是无语了，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表情盯着他：“你开心的话，把它当成命根都行。”

“还敢说说笑笑的！”男警察拍案而起，冲着李巾然吼道：“这里是警察局！你现在是这件案子的嫌疑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只要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被捞出去了。”看他这般反应，李巾然却是拍起了掌，手铐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好警察坏警察的游戏到此为止吧警官，我背后的组织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呵！现在肯坦白了？”

“坦白？”李巾然摇头，笑容变得奇怪，“你还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管他坦白不坦白，他还不信陈宇默知道后就放任自己不管了，自己可是为了噤声会连局子都进了！

至于现在的一系列对话，单纯只是这货的恶作剧心理罢了。

男警察隐约的被他唬到了，但在搭档面前，况且还是年轻的女担搭档面前，他只能把这形象继续维持下去：“严重性？你最好实话实说。”

“好，那我就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又镇定，带着不容分说的肃冷。

“从现在开始，不超过十分钟就会有人过来，将你和你的搭档叫出去。然后，你们要面对的，是自己的上司或者上司的上司，他们先会对你们这次出勤表示慰问和关心，在一通客套说辞后，他们会告诉你一件事。”

“将我释放出来。”

如同宣告命运那样，李巾然端详着他们的面孔，一字一顿的说道：“可能你会反抗，但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我会被释放。”

男警察喉咙蠕动了下，想要说什么，但在这时审问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有名同事进来说道：“陈辉，队长找你半天了，很急。”

陈警官的脸色明显一僵，略带怀疑的看了李巾然一眼，面色阴沉的跟随出门。

五分钟后，陈警官从门外回来。

“他……要被释放吗？”女警察内心发虚的问道。

“放个屁……老大叫我去点外卖，说自己饿死了。”男警察说道，视线落在憋笑的李巾然身上：“先把他关起来吧……”

被这家伙耍了可真是丢脸。

他对站在门口的同事说：“关到看守室里，一会我再回来。”

“知道了。”门外的同事点头，拿起警棍后推掇着李巾然往门口走去：“麻利点，跟我来。”

五分钟后，他被带领至警局内部的看守室，这里有三个房间，身后传来一阵推力，李巾然进入左边那一间。

“老实点，等医院里那个醒来后就知道你是不是无辜的了。”这名警察很年轻，看起来像是刚入行的新人那样：“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在这过夜吧。”

顺便一提，三间看守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是被关押的。

太惨了，到底是哪个二五仔把自己卖了？

“浴缸姐，你有没有跟过来呀？”

没多久，闲得无聊的李巾然就开始找自家那几头鬼玩了，他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后又去喊下一个名字。

“杜清纪在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