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李巾然发愣的时候，陈洛安就已经变戏法般拿出了一个瓷碗，只见瓷碗中全是碎肉和黑发，它们看起来很新鲜，丝毫没有腐烂的痕迹，就像是刚从人身上取下来一样。

“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失去恐惧的人到底是怎样的。”陈洛安将瓷碗挪到李巾然面前说道。

“哈？”

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倒是在陈洛安身旁的陈予以连忙扭过了头，视线紧盯墙壁半分不敢移动。

见李巾然如此模样，陈洛安面不改色，抬手一挥，瓷碗中的东西便忽地往他脸上弹了过来。

“哈？”不到两分钟，他已经说了三遍了。

一张苍白的脸骤然凭空出现，贴近李巾然的脸庞，紧紧的盯着他。

浑浊腥臭的血液顺着可怖的面容流下，压抑的气息骤然降临，这颗头颅面无表情的与他进行着对视。

“哈？”

第四次。

无视着李巾然，他蠕动着两片惨白的嘴唇，

就在这时，一声压抑的嘶吼从紧闭着的房间传了出来。随着这一声吼叫，李巾然的身后的空气骤然扭曲开来，形成一道如同卡帧般波动的身影。

诡异的歌声顿时僵住了，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捏住喉咙，就连陈洛安也一改刚才的面无表情，眉头轻挑好奇的看向李巾然。

而那头颅的面容，此刻已是被惊惧所覆盖，无力的张合着双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啪嗒——

陈洛安打了个响指，头颅又突兀的消失，就连桌上的瓷碗也一同不见了。

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分半。

李巾然：“哈？”.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原来是这样。”陈洛安若有所思，转而问向陈予以：“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目前来看，这人没把李巾然当回事。

“说是已经剥夺干净了。”陈予以开口回道，眼眸之中残留忌惮。

陈洛阳点了点头：“刚刚发生的事多有冒犯，抱歉。”

“哈？”

这孩子没救了。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噤声会的成员，陈洛安。”

少女的黑眸注视着李巾然：“对于你的疑惑已经没了，那么现在你有什么需要问的嘛？”

无声的望着她们两人，良久之后，李巾然恍然大悟：“顾明人没事吧？”

“你放心，他没事。”

“所以你们不是他的朋友？”李巾然表情僵住，自己是没吃早饭的原因吗，怎么大脑短路到这种地步。

“不完全是，我们一直借以朋友的身份潜伏着。”陈予以回答道。

“哦，那没事了。”李巾然慵懒躺进沙发，翘起二郎腿：“所以你们是谁，找我干嘛，不完全是送资料的吧？”

陈予以：“……？”

他变化是不是太快了点？

就像川剧变脸那样，此刻的李巾然活像个人格分裂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