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藏神、肾藏志、脾藏意、肝藏魂、肺藏魄、胆主决断......”
药府内,刘夫子正摇头晃内的向众学徒讲解,徐明坐在角落里听的索然无味。
自从上次太常寺集合之后,韩春方和张明近几日都早出晚归,似是被朝中难事羁绊,抽不出身,代替张夫子授课的是韩春方的另一位徒弟,周固。
周夫子所言出自《素问》,他早已通读完毕,此刻见周夫子老生常谈,不禁有些失望。
“看来,在任何时代创新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徐明百无聊赖的想着。
这几天,为应对贡试,他把《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等著作通读一遍,对中医原著有所了解,也对考入太医署多了几分把握。
“哎,早知道如此乏味,还不如躲在自己在房间读书了”,徐明轻叹一声,拖着下巴愣起神来。
周固寻声望去,发现徐明有些走神,瞪了他一眼,又摇头晃脑的继续讲解。
他出身医学世家,祖上是玄宗朝名医周广,至宪宗时家道中落,又是带艺投师,骨子里仍有些傲气。他平素对学徒要求极其严格,极少有人敢堂上走神。
“这个乡村野夫,不理也罢。”
“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诸生可知何解也。”
周固讲到精彩处,忍不住卖弄医术,挥着戒尺考量众学徒。
韩雨晴自幼学习医术,虽是女子却经常与众人一同听讲,此刻听周固有此一问,忍不住仔细思索。
药府内众学徒听周固发问,个个正襟危坐,生怕周夫子点名自己。
吴严虽平日嚣张跋扈,但在周夫子的戒尺面前,依旧胆战心惊,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周固环顾四周,见只有吴严坐姿歪曲面露闪躲,轻咳一声:“吴严,你来回答。”
“啊,夫子,此文意在,呃,讲的是春天只有三个月,仍可以外出游玩......”
“哈哈哈,笑死我了”,药府内众学徒忍俊不止。
吴严怒视众人,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嘴。”
众人笑意稍敛,却忍不住掩面偷笑。
韩雨晴心知吴严无心学医,赖在韩府只为追求自己,此刻听他荒唐言语忍不住摇了摇头,站起身道:“东方为春,春者,万物之始也,推陈出新,是让身体再次焕发生机、血脉畅通的关键,医者,应顺应生长的特点,春天这三个月,应该晚睡早起,减少外出,在家中走动散步即可。”
此文张夫子曾详细讲解过,韩雨晴记忆极佳,此时便复述出来。
周固点了点头:“雨晴所言不错,众生应谨记在心,我们医者应多读医书名著,贯通其理,则可手到病除,无往不利。”
徐明本已睡意朦胧,听见韩雨晴站起答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此刻听周固此言,颇为不屑,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哪知刚才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将衣角踩至桌下,略一动作,竟晃倒了桌上墨水。
他慌忙起身闪躲,弄得周围一片狼藉。周固见他堂上走神,本已不满,此刻竟扰乱秩序,忍不住出言喝道:“徐明,休得放肆。”
徐明吓了一大跳,顾不上收拾残局,抱拳道:“夫子莫怪,小子这就打扫。”
周固白了他一眼:“无需理会,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啥”,徐明一脸茫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