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觅酒尊上吗?”温玉牙放下书,盯着别山月身后。
别山月抱起觅酒,走上台阶:“铁衣娘娘可是威风。”
温玉牙掩口轻笑:“别掌门,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在教育自己的孙儿,有何不可?”
“你的孙儿?”别山月轻轻抚摸着觅酒,“我怎么不知道天生石女的铁衣娘娘还有后代?”
闻言温玉牙脸上一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别掌门还是一如既往的手眼通天。”
“不敢当。”别山月呵呵笑着,“这次铁衣娘娘做客我朝闻道,最好只是为了祭礼而来,大家都安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玉牙眯起眼,后背离开了椅背。
别山月的话其实已经非常清楚。
在岐黄峰,别想动白泽。
铁衣娘娘的目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天下人皆知静庭司定会想方设法再找沽酒宗的麻烦,而祭礼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其中意思,铁衣娘娘自己斟酌。”别山月坐在主位上,并不回答。
“玉牙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又有何不可,天宗连家务事也要插手吗?”温玉牙重重地靠回座椅,一把将扶手捏碎。
“呵呵呵……”别山月没有再说话。
雨无正开口道:“掌门的话已经说尽,希望铁衣娘娘认真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为了沽酒的传承,而坏了两派和气。”
温玉牙冷哼一声,手中茶盏顿时朝着雨无正激射过去。
“轮到你讲话了吗?”
雨无正一动不动,他身上的护体罡气猛然绽开,生生击碎了温玉牙飞过来的茶盏。
碎渣四处飞溅。
“这里是岐黄殿,还请铁衣娘娘不要坏了规矩。”
“破镜九阶?”
温玉牙眼神闪烁,轻轻一笑:“天宗不愧是天宗,果然不是我小小静庭司可比。”
“铁衣娘娘过誉了。”
雨无正依旧是不咸不淡地说道。
“不过你以为破镜九阶的修为就足以在我面前无礼吗?”
“究竟是谁无礼,铁衣娘娘心中自然明白。”雨无正并不在意温玉牙言语间的威胁。
温玉牙嗤笑一声,看着别山月。
别山月只是垂眼看着觅酒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根本不与她对视。
“祭礼照常进行,静庭司不会破坏牺牲大礼的。”温玉牙起身,朝着大殿外走去,“既然别掌门亲自说和,我便给天宗面子。”
“恭送铁衣娘娘。”雨无正遥遥施礼。
直到温玉牙的身影消失在殿门,雨无正才直起身。
“委屈你了。”别山月幽幽地开口。
雨无正摇摇头:“掌门,您的目的就是属下的目的,其余的话都不需多讲。”
“也罢。”
别山月放开觅酒,拍了一下它的屁股,让它摇摇晃晃地飞出大殿。
“这件事完毕,你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雨无正还是摇头:“我已经属于天宗,就算是心愿已了,我还是会留在这里,您是赶不走我的。”
别山月终于露出笑容:“你还是这样固执。”
雨无正抬起头,笑容清澈:“只要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当年别山月出手救下雨无正之时,他就知道眼前这人的性子,忠诚谦逊,又不卑不亢。
一如一百多年前的自己。
出身影门,身为影奴,然而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哦……
该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