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破天再次拜谢,便领着萧启明正准备从正门而出,便觉有几分不妥,就转了个身,从后门出得医馆来。
殷破天自出了医馆,正想着如何与朱家那些人对付,心下不断盘算怎么陪礼算好,因而脚步走的甚缓。萧启明倒是蹦蹦跳跳的欢喜的紧,一来见了许多好玩的东西,二来吃了糖葫芦,三来见殷叔叔与那老郎中谈了一会儿,却也没给自己抓药,还以为自己的病不打紧,脸上喜色更浓了几分。
殷破天拉着萧启明的手一路走了有一炷香时分,便看见了两个大大的“朱宅”二字,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始终拿不定主意,正自着急之时,只听见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从门里面径自走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后面还带着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都是身形高大,肌肉横生,料想是那贵公子的打手了。
那贵公子正是朱家大公子朱同轩,他被人家断了一只手,这几天正担惊受怕,原来还想出来散散心,可没想到刚出大门就看见了殷破天,当即大惊失色,也顾不得颜面,另一只手忙握住自己空空如也的袖子,连滚带爬地进了家门,还一边跑一边叫道“王婆……快,关门,关门,那个那个……张总管,快安排人手,可不能让这厮进来啊。”说完居然还摔了个大跟头,狼狈至极。那几个小喽啰也不知所然,也随着朱家大公子进了门。
萧启明看到此景,只觉好笑,却不知此中缘由,不觉竟笑出了声,殷破天听到那笑声,心下也暗暗苦笑,更加不知怎么进门求见了。
眼看天色渐晚,正直深秋,傍晚便已有丝丝寒意。昨晚在内殿倒也不觉太冷,现下一阵风吹过,殷破天拉着萧启明的手只感觉他身子一抖,暗自叹了口气,突然发觉不对,发觉萧启明的身子越抖越快,霎时间身子竟直直倒了下去。
殷破天一时慌了神,看见萧启明的脸色不断由青转紫再由紫转青,还不住的打着冷战。想着昨晚自己用内力帮他疗伤,虽然可以帮他抵御苦寒掌一时,毕竟不能帮他一世,还是早早疗愈为好。当下便打定主意,伸手向那大门拍去。
“原来是殷大侠,可有失远迎了啊。”朱家朱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对着殷破天说道。
殷破天如坐针毡,只是担心萧启明的伤,无奈道“言重了,我来此不为别的,只因我侄儿子深受重伤,还想请您指点一二。”
朱琦端坐于上,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冷冷道“哦,殷大侠居然还要我指点,对了,我儿子也受了伤,也想请殷大侠指点指点。”
殷破天尴尬至极,知道他说的是朱同轩一事,忙向四周一扫,看得朱同轩并不在屋内,心下稍稍宽心,想如果自己把当日之事与朱琦老爷子照实一说,以他一家之主的格局,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最坏的结果嘛,大不了把自己的一只手留这里便罢,只要能治好萧启明的病。可是,只有一只手,这可如何向仇家报仇雪恨?
突然,只听得朱琦依旧面无表情道“殷大侠,我看你这侄子应该是受了苦寒掌之伤吧,你看他的脸色,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殷破天一看果不其然,萧启明已经全身冰凉瘫在椅子上,一张英俊的脸庞,此刻竟面如死灰,就如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