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是太子但也是君子,君子不夺人所好。”
“多谢太子殿下给小人留下一条活路,若是将来太子登基,大宋前景光明。”
“恭维的话便是不用说了,我不喜欢听,你也不用昧着良心去说,在你的眼神中我可以发现,乔仁!你似乎并不喜欢君子二字。”
此话一出,乔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走到水缸打水刷盘子,然后淘米煮饭,晾鱼干儿,剁了点野菜和猪油渣,晌午的时候做几块馅饼,总是水饭,客人喊着吃不饱,这不是铜钱的问题。
乔仁一直认为自己什么都会,这馅饼包成饺子,然后在锅中按扁了用有煎一下不就可以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说道,能吃就行,在想着是不是做一些酱菜和面条。
生活嘛,总得丰富起来。
这一次站在乔仁身边的不是童翔,而是太子赵桓,他看着忙碌的乔仁,轻声问道。
“你答应给童翔的未来铺路?你自认有这个能耐?”
“没有,他胡诌的,若是他未来真的需要,我不会吝啬,毕竟童翔已经算是我半个朋友了。”
“那燕青呢?”
“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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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仁口中的过客在山中遭受着两个孩子的折磨,顾顺似乎就是那十万个为什么,从头到尾不停的提问,到最后童翔最后都烦了,干脆唤来侍卫让他带着顾顺去抓兔子和野鸡。
顾顺走了,燕青感觉耳根子清净了,同时也变得紧张了,他不会以为童翔是无缘无故跟着入山来玩的。
砰!
童翔一脚揣在了燕青肚子上,没有任何征兆,这一脚把燕青踹的后退了几步,浪子脸色一沉,单手按在了刀柄,可童翔却是丝毫不惧,冷笑道。
“想拔刀杀我?来,我一动不动,我在负责人的告诉你,入山唯一的一个护卫已经被顾顺带走了。”
燕青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刀柄,童翔再次冷笑,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怕燕青的脸颊。
“浪子燕青,武义高强,可此时的你也不中用啊?本衙内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昨晚和乔仁的能耐哪里去了呢?他乔仁是我童翔都要尊敬的人,你有何资格去质问他?汴京富豪家族不在少数,你去孙家宅子试试?看看能不能伤了官家和嫡系子孙,逼着孙嘉树暴打他的亲孙子,最后还要礼成相待,一个让蔡京连续夸奖不断的乔仁,你也配用去质问?”
说话间不断用手掌拍着燕青的脸,燕青咬牙不语,童翔却是继续冷笑。
“梁山好汉很高贵?你燕青高人一等?你以为我童翔不如你?孙嘉树不如你?蔡京不如你?看人的眼光你燕青已经可以说是有眼无珠,如果不是乔仁允许你留下,本衙内认为你还有些用处,早就是将你五马分尸了,逃亡几年真的是以为藏得好?是老子根本不想找你,你出现在扬州一年,岭南半载,这一些都在童贯的案几上摆着,如果某一日乔仁赶你走了,那就是你葬身之时,滚!”
问燕青心凉么?他感觉到脚后跟都在凉。
童翔说的一点没错,他这半辈子都没看准过任何一个人,因为看出了宋江才落到如今的田地,燕大浪子消失在了森林之中,随后三位死士出现在了童翔身后。
童翔转过身一脚揣在起身一人的脸上,冷声骂道。
“废物!下次若是在禀报迟来的消息,你便是去领死吧。”
那死士一言不发,随后童翔突然笑了。
“也不错,实际掐算的正正好好,你的官碟本衙内会去更改,好好的年纪做何死士,忘记了!你好像是看上了童贯身边的那个丫鬟,晚上回去我给你讨要过来,记得明媒正娶,本衙内可是一个好人,惆怅啊惆怅。”
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燕青拖回来一只野猪,衣衫已经破裂,山上有几道血痕,童翔对此只是瞥了瞥嘴,正要开口讥讽时,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一道稚嫩的咒骂在身后传来。
“小童你太不是人了,人家阿青弄了这么一大只野猪回来,你竟然还要嘲讽人家,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决定不带你去看王二丫洗澡了。”
童翔顿时抱头认错,低声哀求。
“顾顺大哥,你可不能抛弃小弟啊,我哪儿敢去取笑阿青啊,是在取笑那只野猪,白长这么大的体格了。”
顾顺一脸认真的问道。
“当真?”
童贯同样认真。
“当真!”
随后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继续讨论晚上的行动,莫要说一个王二丫,就是十个王二丫童贯要看她洗澡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就享受和顾顺嬉闹的气氛,乐意看到这小鼻涕虫露出一脸骄傲的样子。
没办法,每个人都有一种奇怪的交际。
燕青望着童贯和顾顺离开的背影,眼神恍惚迷茫,这童衙内当真是汴京城中出了名儿的废物?
他忘记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
与童贯这个精明到了极点的人相处多年,傻子也能变得聪明一点,更何况童翔并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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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太师府,瘦高的童贯端着手中的热茶,主位是蔡京,对面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三人短暂的相聚在了蔡京的府中,并非是刻意,只是意外。
慢慢的,话题就围绕着城外的乔仁开展了,年迈的蔡京拍了拍肚子,撇嘴道。
“吃了那小崽子的两顿饭,老夫收益颇深,献媚讨好的并非是忠良之人,耿直逆言也并非是叛乱之辈,如今只是感觉这菜府的厨子都是一群饭桶。”
童贯喝茶笑道。
“做饭的厨子不就是那饭桶,当然只是说你菜府的,今日家里那小孽障和乔仁走的很近,已经有勇气和我这伯父对抗了,老夫甚是欣慰啊。”
八字胡中年人笑道。
“屁的老夫,你这老宦官还是自称咋家听着舒服一些。”
“哦?高太尉对老夫不满?如今老夫年事已高,懒得动弹,不如让家里的小辈嬉闹一番?姓汪的崽子挨了一拳之后可是老实的不得了。”
“一对一?我高俅没别的能耐,就是兵多。”
“无需避让,老夫很是看好外面那个乔仁,毕竟能让童儿打心眼里稀罕的人不多,曾经有我这个伯父,如今估摸着也只有这个乔仁了。”
蔡京,童贯,高俅。
太师,太傅,太尉。
当今朝中,三人可谓是能顶起大半个朝廷,只不过高俅和童贯之间并不和睦,甚至说高俅与任何人都不和睦,但没办法,谁让他是和当今官家从小玩儿到大的呢。
此时高俅有些好奇,身子前倾,轻声问道。
“不和你们两个老家伙打哑谜,如今金兵气势汹汹,点名索要茂德帝姬,此事你们准备如何,另外那乔仁到底有何能耐让你们两个老家伙看重?先说好了,人才先给我,这是咱们的规矩,我不想去找官家点名索要。”
此言一出,蔡京哈哈大笑,指着高俅笑骂道。
“你这小崽子还来威胁老夫了不是?老夫门生遍地,至于这个乔仁也莫要急,在观察一番,他手中有个比较厉害的玩意,百米内一息可取人性命,城外李家庄子孙嘉树府中有两人被他所伤,医治之后只是发现了两颗手指盖儿大小的铜丸,很是奇妙。”
童贯听后认真点了点头。
“此事也听童儿说了几句,你浪子燕青你们可曾知晓?这个人老夫要了,如今在城外的乔仁草棚做店小二,听说也是被那不知名的器物吓得一动不敢动。”
高俅越听越迷糊,皱眉沉声道。
“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为何不将这器物夺来?”
蔡京笑了。
“都知那鲁智深善用一杆禅杖,你将禅杖夺来可会使用?”
童贯听后哈哈大笑,高俅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儿,这时童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望着蔡京咧嘴笑道。
“今早太子殿下好像是童儿一同去的草棚,太师啊,您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