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典供奉回心转意的是这黄老山传承上千年的道藏之戒,当时正是为了此戒,典供奉叛出黄老山,就是因为无法承受九花玲珑散天堂般愉悦后的宛如阿鼻地狱般生不如死的痛苦。
此戒道不可道,名不可名,典供奉并不知道其戒的具体功能,只知道其内含大道,所以一直能压抑自己九花玲珑散的反噬,同样是大道之物的玲珑心,想必因果循环,既然出现了共鸣,道藏大抵是能修复这残碎的玲珑心的。
典供奉抓住魏然的手,把戒指当放到食指指尖的位置,戒指就自动吸附在魏然的食指上。典供奉的眼中第一次对魏然流露出必杀之心,但他还是把那颗,连当今圣上都求之不得的丹药,放入这个寂寂无名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农村小子口中。
......
魏然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发生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漫天的大火,倒塌的宫殿,一个极美的宫装女子一边流泪,一边温柔的安慰她刚出生的孩子,“爹爹会回来的,那些坏人都没有好果子吃,小魏然你不要怕。”
魏然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疼好疼,就像被生生的在心脏处割下一块肉,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开始迷糊。自己再也看不清那个很可能是他母亲的女子,自己还是没能看到自己的父亲,不过自己应该也快要死了吧,那见与不见,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一如他在荆门村的最后晚上做的那个梦,焰火如莲花盛开,刀剑声止,“罪臣渊齐,为殿下赴死!”
魏然看到了那个跪伏在火场的浑身浴血的将军,他的四周是刚刚命绝的一众御林军,他的眉目清秀,双颊染血,眼神如故人般冷漠毅然......方先生,是你么?
魏然的声音是天上隐隐传来的,但方渊齐却直勾勾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十多年魏然记忆中只笑过一次的方先生,纵然大火近身,依然笑道:“魏然,先生在这。”
在方先生跨越时空的回答之后,魏然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剥离出记忆的世界,但他并没有回到现实,而是来到了那片神秘的湖泊,原本一直坐在那里的和自己宛如同胞兄弟的少年却已不在,转而替代那个少年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漂浮在湖泊上的那个灵魂体,有点像传说西南方才有的狮子,不过魏然也没见过狮子,倒觉得这个灵魂体有点像自己小时候最喜欢放养的山羊,不过这山羊竟然还有翅膀,尾巴又和狐狸颇像,魏然惊奇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像诸多生物融合,但非常和谐的动物。
哪曾想,那生物瞪了他一眼道:“没见过白泽么?这么盯着人看,你不会觉得很没礼貌。我白泽大爷也是倒了大霉,摊上你这样一个宿主,刚附身又是帮你修五脏六腑,又是帮你护心脏的,吸了这么多年的因果,今天全交代在你身上了,你丫这个小子,叫魏然是吧,快点回去努力修炼,我可能要睡个百八十年了。”
这个话异常之多的自称白泽的生物,话毕,魏然刚想问些事情的时候,又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问我是谁,反正我因果耗尽了,你估计是再也看不到我了。但本尊还是好心提醒你,千万不要摘下戒指,没了大道的因果,你会死的不能再死,另外,小心那个姓典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