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应该不会。”霍顿医生的外国口音也很重,接着他又搂住威尔伯的【】肩膀,走向门口。“走吧,我们回去找尼古拉斯先生,好不好?稍早的时候,你的母亲有一些事情要跟这位记者先生谈谈。
修斯坦就坐在楼接待室的沙发,他早些时候就看过拉维尼娅,已经没有必要再次下去。
“你还好吗,维特利?”他问威尔伯。
威尔伯只是嗯了一声,但其实他觉得胃很不舒服,很想吐,他的鼻腔里还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这不同于那些小动物,这是他的母亲。
“拉维尼娅真的是很坚强的一位夫人。”霍顿医生说,“她竟然还能够撑到现在,换成是其他和她一般体重的女子...”霍顿医生补充到,“红细胞缺乏,白化病,残疾,营养不良...当场就断气了。”
他从招待室办公桌拿起一个档案夹,从里面摸出一张纸,纸有表格,最顶端写着:病历24。
“我不知道拉维尼娅女士还能支撑多久,不过,不管她能撑多久,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你的意思是,已经没希望了?”修斯坦问他。
“没希望了。”霍顿医生飞快瞥了威尔伯一眼,“很抱歉。”
“母亲...”威尔伯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鼻子又塞住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尽管嘴里这么说,其实威尔伯心里明白,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尼古拉斯先生,您是一个成年人,也是这个镇子最了解维特利一家的人,能不能麻烦你在病历表签个名,这样我才能给拉维尼娅女士打一针,让.......”他又瞥了威尔伯一眼。
“让她好好安息,是不是?”修斯坦替霍顿说完了那句话。
“是的,就是这样。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噢,对了,忘了拿笔给你。”说着霍顿打开一个抽屉,在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支笔。
修斯坦接过那支笔。威尔伯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他知道两人是要让拉维尼娅安乐死,也许这样做是对的,也许这样比较人道,然而,拉维尼娅毕竟是威尔伯的母亲,从威尔伯刚出生没多久,拉维尼娅就一直亲手照顾他,喂他吃东西,给他洗澡,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威尔伯熟悉他母亲身的气味。这是威尔伯生命中唯一美好的一部分,再也不会有另一个女人能够让他产生那样的感觉,威尔伯忽然觉得喉咙哽住了。
修斯坦弯下腰,拿着笔,他不知道该不该在病历表签字。
然后,修斯坦将笔递给了在一旁愣愣的威尔伯。
“她是你的母亲,这个决定,由你来做。”
“你已经长大了,维特利,虽然人们都在嘲笑你,讥讽你的身世,但你有为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修斯坦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