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看着柜子，说：“小城，交给你了，我去那边喝茶，选好了我来付钱。”

杨老板说：“小城啊，这保险柜里的料子可都金贵着呢……”

我说：“杨老板，我只负责看料子，多少钱，可和我没关系。”

“杨老板，难道你觉得我还买不起你这里的几块破料子么？”陈磊也沉声说到。

“哎呀，陈老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料子都是精品，小城这么年轻，我怕他给你看打眼了，还是我给你推荐几块吧。”杨老板赶紧解释。

我一听杨老板这话就知道杨老板没有打听陈磊的身份，这是看到陈磊财大气粗，准备宰肥羊了。

在赌石这一行里，最不可信的就是赌石店店主，往往他们跟你交往了几次以后，就会向你推荐料子，他们把料子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最后再以高价卖给你，狠狠地宰你一笔，但是料子往往是十赌九垮。这种行为就是行里人说的宰肥羊。

陈磊能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就是因为被朋友给当肥羊宰了。

我看向陈磊，果然陈磊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看向杨老板的眼神也变得有点可怕起来。我还真怕他一时忍不住和杨老板闹翻了，毕竟这个保险柜里的毛料我还是比较看好的。还好，陈磊没有爆发，只是阴沉着脸说了一句：“小城负责看料子，我只负责付钱。”

我也不理会杨老板，自已认真的看起料子。

杨老板这时候一改常态，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小城啊，这个，你看这个，黑乌沙，你看，这个皮壳紧致有力，翻砂，乌黑油亮，你看，这么好的表现，保准能出货，你要知道黑乌沙要是出货，那可了不得啊，怎么样这块？。”杨老板拿着一块黑乌沙给我看。

我看着料子，有点像黑乌沙的料子，也有点像是老帕敢的料子，但是我不敢确定，老帕敢场口多见为黑乌沙皮，黑似漆，一经有松花，有蟒带，有白雾，必定底子好色好，种好，所以不管是黑乌沙的还是老帕敢的，只要有表现就能出高货。

我放下手中的料子，拿过杨老板的料子，我把料子转了一圈，没有松花，没有莽带也没有藓，每个面都和刚才看的一样乌黑油亮，拿出手电打灯照一下，一圈没有一点绿，要不是这块料子比较沉，皮壳比较紧致，我差点以为杨老板给我拿过来的是一块圆形煤炭。

我说：“表现确实不错，这么好的表现，恐怕不便宜吧。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买的起啊？”

陈磊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看出来杨老板想用这块石头宰我们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并没有说什么。这但是让我对他增加了一点好感。

“小城啊，这块黑乌沙的料子十二公斤，我花八万在缅甸拿的货，过境涨十倍这你是知道的，你就给八十万好了，咱们爷俩这关系咋也不能赚你的钱不是，以前很多人都要买，我都没舍得卖，本来是打算自己切的……”杨老板叫我上钩了赶紧接着说。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既然，杨叔你打算自己切，小侄怎的能夺人所爱呢？我还是看看别的料子吧。”

杨老板赶紧说：“小城啊，咱们什么关系啊，料子让给你我一点都不心疼啊。”

“杨叔，我是替陈老板看料子的，你这不是便宜了外人么，这块黑乌沙你还是留着自己切吧，我还是看看别的料子吧。”我故意趴在杨老板的耳边说，但是声音又恰好能让陈磊听见。

不等他搭话，我就继续去看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