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岛100千米以外的空中，悬停着一辆豪华中型飞车，车内除了一个穿着黑西装严肃坐正的司机外，车厢里一组小牛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畜牧业萎靡的今天，这一组真皮沙发就能够换一辆普通飞车了。

中年人穿着一套亚麻休闲西服，翘着二郎腿，但是腰身坐得很直，左手随意搭着大腿，右手摊在沙发扶手上，指间夹着一支粗大的雪茄。金丝眼镜大背头，方面大耳满脸贵气，只是狭长的眼角藏有一丝阴翳。此时他正闭目养神。

坐他对面的少年穿了一套白色运动装，橘黄的头发毫无修饰自然飘荡，上遮眉眼下及颌。浓浓的眉毛下面也是一对狭长的丹凤眼，配上英挺的鼻梁和小小的嘴，竟显得俊俏不凡翩翩美少年。此时的他却是眉头紧皱地看着手里的光屏。

“罗立，还没看完吗？”中年人抬手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从鼻腔喷出来。“嗯……嗯，爸，这个，这个计划有点……”少年有些紧张又有些恐惧地晃了晃光屏，说话有些结巴，瘦削的小脸更显苍白。“什么？你想说残忍吗？”少年没敢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我们哈桑家族发迹史吗？”这个叫罗立的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那么你说说当年高祖父为什么没有选择去继承十八座油田，而是选择接管家族私人军队？”

“当年高祖父的父亲将遗产一分为二，让两位继承人选择，也是想看看哪一个更有能力有眼光，最后高叔祖要了油田，而高祖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军队。从此厉兵秣马，终于在第四次大战中依靠实力存活了下来，而高叔祖的油田则被烧被抢，最后一文不名还得高祖父接济。所以我们哈桑家的祖训就是：钱财就像美丽的驼绒，随时有可能被风沙吹走。实力才是骆驼的粪便，即使被风沙掩盖也能催生出健壮的胡杨！”

中年人点了点头，“是的，你高祖父就是凭借手中的精锐部队，斩杀了无尽敌人，最终又赢回了庞大的财富。所以我们家继承人年幼时都要经历锻炼和杀戮。”

“如今你的身体已经锻炼得够棒了，但是精神修为还是不能达到要求，甚至没有摸到精神力的门槛，现今是个大变革的时代，没有精神力你就闯不出更广阔的天空！所以我和你爷爷才想到这个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精神力的方法。要知道，为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你爷爷可是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呢！倘若浪费了这次机会，你知道后果的！”

看到罗立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中年继续说道：“你高祖父总结一生经验时用了几句母星地球流传过来的古诗：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他认为一个人在漠视生命屠杀他人时可以让自己心态更好，更冷，更果决，更无所畏惧。也就锻炼了精神力。你曾祖父，你爷爷，还有我，都切身体会这个方法非常有效，现在，只要你发出指令，就可以激活引爆那两颗微型核弹，杀死几十万平民，还有一些级别较高的军人和记者，甚至那个悲天悯人主动请缨的教育次长这样的人物。”

“他们现在的生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这种感觉，是不是让你灵魂颤抖?当你克服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引爆超级炸弹时，你的精神力瞬间就能增强好几倍！”

“这就是带你来这里的原因，你可以亲眼看着远处被自己点燃的蘑菇云。对你的作用更大！好了，我最后再给你十分钟时间准备！”

罗立望着手中的指令说明，咬了咬嘴唇，他强烈感到了生在大家族的无奈与悲哀。

他是多么羡慕那些平民家庭自由健康成长的孩子，虽然自己比他们富足奢华得多，但是再漂亮的笼中金丝鸟也比不上枝头跳来跳去自己谋食的小麻雀！

罗立抬头透过桌面大小的舷窗，望向外面。自己这辈子也不能走出这一个多平米的天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