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五……他们要上来了!”
紧张地抓住身前之人的衣角,望着以极快的速度自高台下向上猪突猛进的村民们,蕾娜不禁慌了神。
“没事的,只要斩断高台与下面的连接,他们就上不来了!”
拍了拍身后之人的小手,大五郎单手提起御神刀,长达两米的利刃在他的手中显得举重若轻,这家伙的力气丝毫不差于他那在同时代鹤立鸡群的海拔。
由于是临时搭建的高台,本身简陋到足以称之为危房先暂且不提,他们处理高台之下与上面的连接的方法非常,不,特别的随意。
首先由人从底下沿着支起高台的四角长杆处爬上去,然后底下的人再扔几根绳子上去,在上面的人算计好每根绳子间的距离并拴好后,底下的人便将绳子钉在地上,借此拉直绳索,再找些木板每隔一段距离就系在上面一块,直到到顶为止。
好,完成!
看吧,谁上去都不会受伤的梯子就完成了。
当然,为了安全,两边还是有两根高于人的腰部的安全绳,以免真的有人掉下去,怎么说也有堪比现代四五层楼高,还是要搞点安全措施的。
顺便一提,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这玩意的,是神主看到原版的康庄大道后硬生生逼他们加上的。
再顺便一提,现在版本的木板数量是原来的两倍。
提到这些,想表达的东西很简单,只要处在上面的大五郎能够狠心斩断系在高台之上的绳索,那么底下那群已经跑到一半的家伙们便会体验一把高空自由落体的感觉。
嗯,免费的。
不过事情总有一些意外。
“等一下!母亲大人还没有下去呢!”
眼尖的蕾娜眼疾手快阻止了磨刀霍霍向绳索的大五郎。
别看已经过去一章多,其实现场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凄原在与大五郎擦肩而过后便向着高台之下走去,可是她还没走到一半,上一章的事情便已经发生。
大五郎自然也看到那摇曳的背影,又看到底下已经爬了近乎三分之一的村民们,眼底光芒闪烁不定,握着刀的双手紧了松松了紧。
如果让那群人上来,一切都完了!
此时的大五郎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在白陌的计划中,他刚刚其实不应该斩断蕾娜的绳索,而是想办法拖延时间才对,这样的话白陌在下面制造骚动,假扮神官的他自然可以以保全祭品的理由带着蕾娜堂而皇之地逃跑。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在看到蕾娜的那一刻,所有的计划全都被他抛之脑后,眼中只有那心爱之人痛苦的背影,举起的御神刀便是白陌与大五郎约定的暗号,本来绝对不应该这么早发动。
否则,就不至于落入如此令人纠结的情况。
可是,他们似乎小看了某个人。
看来是注意到他们集中在自己背后的视线,凄原伸出拿着烟斗的手在空中挥舞一下,像是在向他们打个招呼。
她不紧不慢地缓缓前行,一直到安全绳索的边缘才止住脚步。
随后,她跳了下去。
“母亲大人!”
“不对!蕾娜你仔细看!”
蕾娜还没喊出的话语被大五郎立刻打断,他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色彩,双眸紧紧盯着安全绳索的位置。
“凄原大人她,真厉害!”
不知道大家在小的时候有没有玩过一种游戏呢?
就是坐在上一层楼楼梯的扶手上,一路直接滑至下一层。
现在凄原做的事情也是如此,她跨过安全绳索,侧着身子,裹着乌色单衣的臀毫不做作地坐在绳索上方,身影与向上攀爬的村民们擦肩而过,系在长发尾部的头绳不知何时不翼而飞,罕见的渐变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
她竟是顺着地心引力下直接滑到了高台之下!
“不要小瞧老年人啊,你们这两个小家伙。”
大五郎与蕾娜的耳中,似乎传来了美人那夜莺般似喜似嗔的美妙声线。
两人见状大喜,而此时此刻,大五郎挥刀的手再也没有丝毫犹豫!
“斩!”
刀光闪过,接着便是重物接连摔在地上的声音,与遍野的哀嚎声。
【“能不动声色地趁乱带着蕾娜逃跑最好,当然,这种几率不大,所以,接下来要和你说的是备选方案,也是真正的方案!”】
“白陌大人,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注视着底下乱成一团的某处,大五郎抱紧怀中的女孩,心中默默祈祷着。
......
“真是的,果然不出意料,大五那家伙没忍住。”
坐在那个被突刺而昏厥过去,不知名倒霉蛋的身上,望着隐隐将自己包围的护卫队成员们,白陌喃喃自语。
“不过也是,这要是都能忍得住,那也不算是个男人。”
拍掉身上粘上的泥土,白陌站起来,随便踢了两脚‘座椅’,听着男人嘴中无意识的呻吟声,确定对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被刚刚的冲击震昏过去。
“别吓我啊,出血量超大的!我还以为用力过猛杀人了呢。”
拇指叩了叩丹樱的刀谭,随意地将其扛在肩上,白陌的头看似无意地从左向右扫视一圈,心中却将所有人的情况与场地的构成默默记在心里。
由于祭祀的原因,聚集在这片广场上的人都没有携带武器,这对白陌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空着的手向前直直伸出,手心朝上,慢慢收回除了食指以外的全部手指,勾了勾。
“e on baby!”
以此为信号,护卫队的成员们瞬间蜂拥而上。
与预想中乱糟糟的场景不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本能地保持着三人为一组的阶段性冲锋。
看来,那两个月中的训练早已深入他们的骨髓。
‘我应该感到欣慰?’
自己教导并训练出来的办法却被他们用到自己的身上,此刻的白陌也说不清楚心中感想如何,脑中杂乱的思绪一闪而逝,随即便被他抛之脑后。
接下来,可没有去想这些事情的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