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光芒渗出大地铠甲的缝隙。
瓦沙克发出痛苦的嘶嚎。
在厚重的铠甲下,浑身上下的肌肉开始变得稀软松垮,骨头仿佛要扎进肉里,不停拧紧纠缠,痛的撕心裂肺。
可是,大地与坚石的魔法所形成的铠甲收拢迸散,碎石如箭矢射出,震退了想要借机围杀的哥布林们。目光尖锐冰冷,直刺踩在灰烬上的慢慢收回长爪的萨满,寸步不让。
“气势不错。”安德烈别有心思的掸了掸碧绿色法杖上的尘灰,玩味笑道:“当年和你父亲在艾比德山上,这不甘示弱但却已油尽灯枯的眼神是属于我的。细细算起,好像不得不承认这半辈子的孽缘交情。世侄,既然突然来这里做客,可不要才打了个招呼就匆忙离开,败坏别人兴致。”
西蒙部落尚且健在的族人拥护着三少主瓦沙克。他调整气息,魔武双修,体内魔力运转,压制着诅咒发作。咧嘴冷笑。
“你输了!”
安德烈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牵动,摇了摇头。真是死鸭子嘴硬。安德烈没有人类的那些道道,就算被说成欺负小辈胜之不武,他也是一笑了之。鄙夷是留给胜者的优越,死掉的人无权利说三道四。
可是,安德烈特别钟爱心有不甘的人面临失败,甚至死亡前发出的悲鸣与哀嚎。无论是怒骂,哭诉,讥讽,他都愿意听,并且将其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瓦沙克冷笑连连,衰弱诅咒逐渐生效。这诅咒由安德烈亲手所下,与对付他那个桀骜儿子不同,更重,更深,更难以化解。
“两族交战,身为长子,不在阵中,苟且逃难。”瓦沙克讥讽道:“长子怯懦,次子无能。即便我死在这里,你这卑鄙小人终究也争不得哥布林王的位子!”
“长子?”安德烈唤过艾伦:“刚刚你不是才同艾伦交手?哦,你是说,瓦莱雷?”
“难道还另有其人??”
瓦沙克忍着灼热呼吸,方盾陷入泥中,他强撑着,掩饰无力。
安德烈难得一笑。
“我不知世侄你为何对你堂兄有如此执念。可是在入冬前,克莱恩部落的继承人就只有你堂弟艾伦了。隔着艾比德山,我与你两族间素不来往,消息只怕是不灵通。”
阵后的阿蛮突然一震。
他想起刚见面时,那该死的家伙说自己已经和克莱恩部落断绝关系的那茬事。
瓦沙克自然不信。
风云再起。
直到最后人类冒险家插手,两个哥布林部落之间的战火才以克莱恩的大获全胜告终。